就把这样的一次放纵,当作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吧。
当马路对面出现那张又美又狠的脸时,喻宜之的眸光凝注。
漆月送供货商出来的,当年桀骜不驯的少女,从接管华亭开始穿着正装,衬得肩线笔直,蜂腰盈盈一握,越发好看,也很有管理者的样子了。
供货商点头哈腰跟漆月握手,漆月脸上的神情淡而疏懒。
喻宜之想:这就是漆月想要的么?
在她自己的世界里,闯出一片天?
忽然,酒楼里又快步走出一个人影。
喻宜之认得她,是阿萱,拿着件西装外套,披在漆月肩上。
即便是K市,到底也是冬末,漆月从以前开始总是穿得少,到了现在,倒有了替她关切的人。
漆月冲阿萱笑了笑。
隔着这样的距离,喻宜之看不清漆月的眼神,可她能回忆起以前在宴会上,看漆月对阿萱笑过。
不止嘴在笑,眼神也在笑。
喻宜之觉得自己多少有些自虐倾向。
明明心里的伤结着厚厚的痂,她这样死死盯着看的行为,好像硬生生把那层痂揭起来。
嘴里一股莫名的血腥气,而心脏上是一个血肉模糊的洞。
就算她不揭,这伤还会好么?
只有她自己知道,再也不会了。
随着漆月和阿萱走进酒楼,喻宜之怔怔的看了会儿,指间的烟燃尽了,烫得她手指一疼。
心里好像也才后知后觉出疼的滋味来,让她吸着口凉气倒退一步。
她不该再站在这里了。
漆月一直说,她们不属于一个世界,等漆月忘了她后,总会找到一个比她更合适的人吧。
是阿萱,或者其他人,她不知道。
喻宜之转身离开,茫茫天地,她却不知该往何处游荡。
K市。海城。英国。邶城。
她待过那么多地方,可还有一处能被称作她的家么?
曾经唯一能被称作家的地方,她已经永远的失去了。
心脏麻痹的好似走不动路,她推门,钻进路边一家小店。
一间创意菜馆。
老板娘热情迎上来:“吃什么?”
喻宜之翻着菜单想:漆月可曾来过这家店么?
如果来过,又会点些什么呢?
菜单上没有漆月平时爱吃的那些菜,她推测不出。
她迷茫的抬头望向老板娘,老板娘一怔:“美女,你怎么了?”
K市不下雪。
可那双美丽的眼里,下着茫茫的雪。
喻宜之回过神,摇头:“没事,平时哪些菜点的人多,看着给我上几个吧。”
“没问题。”
这些点的人多的菜里,会不会有漆月吃过的那些。
很快两菜一汤上桌,喻宜之端起白米饭。
吃不下,又放回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