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蚊帐披到喻宜之头上时,她脑子里冒出的也是同一个想法——“像个新娘子”,所以才会乱开玩笑打岔。
她把蚊帐扯下来,自己爬起来挂蚊帐。
喻宜之盘腿坐在那张旧木板床上,脚趾轻蹭她脚踝:“我们永远不会结婚对吗?”
漆月心里有点堵。
别说结婚,她和喻宜之的关系从来都在暗影之中,没见过光,往后大抵也是这样。
她挂好蚊帐坐下,刮一下喻宜之鼻子:“是不会结婚,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哪怕只有我们两个自己知道。”
喻宜之带着怅然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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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漆月真觉得喻宜之的演技是很好很好的。
当时那个笑容,真让漆月觉得她对这段关系是充满遗憾的、想要更多的。
七月即将迎来她们在一起的纪念日。
漆月偷偷淘宝了一顶头纱,不贵,一百来块,再贵的话她怕喻宜之骂她浪费钱。
不过她觉得没关系,反正喻宜之就连顶着蚊帐都那么好看。
那时距纪念日还有一个多月,她把头纱藏进了衣柜最深处。
只不过还没等到纪念日,喻宜之就走了。
漆月以为自己忘了那头纱,任它在衣柜深处腐朽发霉,可是七年后得知喻宜之回了K市的第一个晚上,她就把头纱翻了出来。
找的一点不费劲,连位置都记的清清楚楚。
她冷眼看着那头纱生出了一块一块黄色的霉斑,难看得要命,被她狠狠扔进垃圾桶。
那头纱其实从来衬不上喻宜之。
这会儿喻宜之试穿着一件香槟金的礼服,整个人美得闪闪发光。
她拿一身耀黑丝缎礼服,对漆月:“去试试。”
“我?”漆月嗤一声:“要穿这种衣服的话,我宁愿不去。”
“你要去。”喻宜之款步走到她身边,对她咬耳朵:“以前追过我的人应该也会去,你不想去看看吗?”
漆月一怔。
被喻宜之把礼服塞她手里推进了试衣间。
漆月从没穿过这种礼服。
细吊带,鱼尾裙摆,胸前有胸垫,需要把内衣完全脱掉。
漆月不习惯,觉得胸前空荡荡的很没安全感。
喻宜之在外面敲门:“出来看看。”
“不要吧……怪怪的。”
“那我进来了。”
“别别。”
漆月走出去,手和脚都有些没处放。
喻宜之拉着她站上一个小小圆形试衣台。
“很好看。”在后面扶着她腰,那姿势说礼貌也礼貌,说暧昧也暧昧。
漆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最后化为压低声音的一句:“喻宜之,你总想把我变成一个不像我的人。”
从前的耳环也是,现在的礼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