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只觉胸口一滞,升起无边的怒火和郁气。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狼狈的秦凛。
“唉……”
楚承叹息着向他伸手。
这一举动在秦凛眼中仿佛是攻击的前奏,令他下意识想要出拳。
下一瞬,铁链相撞,“叮当”作响。
清脆的响声仿佛唤醒了他瞬息的理智,让他凝滞在原地。
然后,秦凛便觉颊上一冰。
面前陌生而清冷的男人抚上他面颊,冰凉的拇指摩挲他因久不进食而干裂的唇,低眉叹息:“我有洁癖来着。”
话音落下,唇上一暖。
被飓风摧毁的脑域忽然下起绵绵细雨。
于是魔神闭目,佛祖拈花。
于是春水初生,万物生发。
“咔嚓!”
困住双手的铁链应声而断。
秦凛克制不住地抬手抓紧怀里人,按着他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唔……”楚承吃痛,睁眼不高兴地咬了秦凛一口。
霎时。
如梦幻泡影“啵”的一声炸开,秦凛豁然清醒。
他垂首,看向怀中蹙眉的陌生……哥儿?蓦的瞳孔一缩:“你是谁?!”
“咳咳……”
楚承低咳两声,肤色如雪,唇色如火。
虽然精神力足够强大,但他的身体明显吃不消。
幸而唇抵唇输送精神力的效率不低,仅仅少顷,便让秦凛清醒过来。但这只是暂时的,后续还需慢慢以精神力蕴养秦凛的灵魂,使其真正痊愈。
楚承抬眼,声细如蚊:“殿下可否松手?”
秦凛一怔,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将对方纤细的手腕攥出一片红痕。
他倏地松手,抿唇:“抱歉。”
说完,心下又觉得这哥儿皮肤太娇嫩了。
“无妨。”楚承勾唇,眉眼温和:“殿下看来已经清醒,那便从衣柜里出来吧?”
秦凛:……
秦凛尴尬地不知眼睛往哪儿放。
他稍稍记得,自己发狂时被手下绑在了架子床的支柱上。但锁链能困住他,木头做成的支柱却困不住他。所以他轻易挣开,顺便将整张床都毁了。
幸亏彼时他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就将自己封进衣柜里,以防有人进来后自己暴起伤人。
不过清醒后再看这行为,确实有点傻乎乎的。
——这衣柜又没上锁,你看眼前的哥儿进来后不就轻易打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