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是什么念头?”曲蘖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道。
清酌愣了一下:“倘若我能回到过去?”
倘若我能回到过去。我不会接下那单去相柳拿盒子的任务。就让秘密永远埋藏在那座消失于时间里的城池。
倘若我能回到过去。我不会加入年。把云鹊藏起来,就让云氏一族就这样被世间遗忘。
倘若我能回到过去……
肩膀上被猛力一拍,思绪打断,清酌惊然转头,曲蘖看着她的神情让她读不懂,她不由开口问道:“怎么了?”
“你后悔么?若有……重来的机会,你会想重来么?”
“你想……说什么?”按在肩膀上的力道有些沉,曲蘖有点古怪。
“你只要回答我,愿不愿重来?”
清酌沉默了一下。甩开那些倘若的念头,终于摇了摇脑袋:“昨日之因今日之果。过去无法挽回,未来还不可知,我只相信现在。”她年少就流落江湖,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可以完全信任的唯有自己。即使是在年里,能够确认的也只有他们不会害她而已。
“就是说你不会选择重来?可是,这是没有后悔药的情况……但现在,有这个选择。”
“你是说那个日晷?”清酌看向日晷,道:“若这真是那什么后悔药,为什么我的同族们还是死了。为什么当年的人要把它藏起来?”她沉默了一下,脸上有着对曲蘖的疑惑,但说出的话语没有犹豫:“比起相信这个东西,我更相信我自己。”
“我们现在出不去。云鹊是开门钥匙,现在也不在你的手边。”曲蘖道:“不管你信不信。它的确是那个后悔药。”
“你这么肯定?”清酌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如果那些幻象都是真的的话。事情早就已经发生过了……”曲蘖有些焦躁,她开始来回踱着步子。
清酌怔了一下,良久才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已经后悔过了?”
“我……许了一个愿望。”曲蘖顿了一下,犹豫道。“那个幻象里的我,许了个愿。我希望我不再是姜家的人,而你也不是云家的人……所以你看……”
“……”
“……”
清酌席地坐了下来,也不管那满地的碎屑石渣,满地的尘土。她伸手捂着左边眼睛,她觉得眼皮有点跳:“你说,那什么,是左眼跳财还是右眼跳财来着?”
“……哪边跳就是哪边跳财……”
“……好吧。”
两个死人。两个活人。坐在同一座塔里。
清酌对这环境感到很不舒服。不单是空气里残留略刺鼻的火药味,也不单是这里头有一个她已经没什么印象的血亲,更多的是焦躁。
“不管什么样的开始,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曲蘖缓缓道。
“什么?”清酌捂着眼睛,觉得有点偏头痛,没听清曲蘖说的话。
“我看到了不止一个幻象,相似但又不同。虽然主角都是我们,但是过程连不到一起。这说明这样的轮回已经不止一次发生了,而每一次我们都没有过去的记忆,并且每一次最终都回到了这里。”
清酌长吁一口气,“我有点明白为什么会把它封起来了。这样的东西完全是不可控而危险的,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干脆毁掉这个东西,或者,毁掉开门钥匙?”
“你进来之后,看到门了么?”曲蘖看着上方的采光口,道。
“……什么意思?”清酌看着她的表情,直觉她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我想。在相柳城的推断是没有错的。”曲蘖揉了揉眉心,“相柳城的吞天阵,的确就是一个陷阱。如果没有死在那个陷阱里,那么线索会把那个人引到第二个陷阱。也就是这里。出路已经被封死。唯一出去的办法,就是倒转时间。但是一旦倒转了时间……”
“一旦倒转时间,一切就回到原点了。”清酌咬了咬牙,“但是,也不全是这样。这里至少有两个疑点。”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