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见又如何,不见又如何。见了,只会心绪不定、心性不稳,想起不该想起的往事啊!”听到师兄说起征儿,何子的神情也变得落寞起来,完全不像平日大家口中的“风师叔”。
“话虽如此,但经历的已经经历,已成事实。而且,你几次避与他相见,难道你要一直如此这般?这次征儿赶来,神情与往次大不相同,我想可能是出事了。”
“好吧!正如师兄所说,是事实就该去面对,不该一味逃避,不然心境终有所阻。话说,也有几年没见他了,也不知他现在如何。”
“嗯,如此甚好。他现在正在山门客房等待,你父子二人几年未见,我也就不去打扰了。你自行前去吧!”
“师兄走好”说完师兄弟相对抱手离去。
朝着客房,沿着巷道,曾经一段段的回忆渐渐浮现在何子的脑海。
“爹爹,我要这个”
“好好,羽征是不是肚子饿了?”
“嗯!”
“呵呵呵,好嘞!爹爹带你吃好吃的,呵呵!”热闹的集市中,依稀可见一位父亲伸手去抱他身边的孩子,慢慢消失在人海中。
“爹,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跟人家打架了,我会好好读书,好好学习。”
“嗯,爹爹相信羽征是个说到做到的好小子。好了,别再哭了。记住,男子汉是不能轻易掉眼泪的,知道吗!”
“嗯!记住了”
“爹,您受伤了,这几天就别干活了,在家休息几天再去吧。”
“羽征,整个家需要我撑着。你还在上学,还不明白,等你成家立业后,父亲也同样希望你撑起你自己的家。男儿要懂得扛起责任,知道吗?”
“嗯!以后我一定会担当起属于我的责任。”
“爸,现在我工作了,您跟妈可以不用那么劳累了。”
“爹,若水非要出嫁吗?”
“是啊!时间一晃好快,若水都要嫁人了。”
在回忆的同时,不知不觉何子的脚步已来到客厅。映入他眼眸中的不再是年轻有为、强壮有力,而是眉宇间已略显皱纹,一头黑白相间,仿佛在诉说着他沧桑的过去。
“羽征”面对着自己多年未见的儿子,何子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当他叫着他的名字时,眼神饱含了感慨、思念、回忆、爱怜和令人心痛的无奈。或喜或悲或叹或神伤。
“父亲”话说间“砰”的一声,只见羽征双膝跪地。抬头仰望着年过古稀的父亲,他再无往日的威严,有的只是作为儿子对双亲的爱和依恋。堂堂七尺男儿在自己亲生父亲面前也不禁潸然泪下。
“父亲,儿,悔不能于您老身前守终尽孝;儿,与父亲天养之年不应扰您老在此清修。但,时至今日,儿,不得不到此面见父亲。”羽征话间深表涕零,并重重的向眼前的父亲何子叩首。
“我儿快快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何子见羽征如此,连忙伸手去扶,不由得也着急起来。谁知羽征并未立即起身,而是说了一句话:“母亲,她老人家,走了。”简单的几个字却如晴天霹雳般传入何子耳中,然后是咽喉,直至心脏。
“什么!玲儿,为何你先我一步啊!”听了羽征所说之后,何子霎时间只觉眼前一花,心脏部位有种说不出来的刺痛。
“父亲,身子要紧啊!"羽征见状,便连忙关心道。
“征儿,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
“你母亲可留下什么话?”
“母亲说她今生无悔,无论您做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会支持您。这是母亲临终前拖我交给您的。”只见羽征从口袋里缓缓挪出母亲的遗物,并双手交于何子。
“父亲,儿,今日前来则是想请父亲下山,见母亲最后一面!”羽征恳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