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约而同地分开双唇,碰触、分离、再碰触,辗转着,变换着角度。
昏暗的车库、寂静的夜色,只有唇舌交换的声音和彼此的呼吸声,毕毕剥剥的火花在安静的车厢内迸开,如同他们的心跳。
屋子里静悄悄的,客厅却非常明亮,巨大的水晶灯从三楼吊顶垂落下来,整个房子的格局一目了然。
这灯必是兰姨知道客人要来特意留的,陈非在门口随手打开壁灯,并关掉吊顶的大灯,然后带着顾靖扬上到二楼。
呈L形的走廊上只有三扇米色木门遥遥相对,陈非站在靠近楼梯的那一扇门外,指着L形长边一头的那扇门道:“那是琪琪的房间,”又指了指另外一头的门:“那是我大姐住的。”
每扇门至少隔了十米的距离,想来里面应该不会只是一个房间。顾靖扬跟在陈非后头走进去,果然,入眼就是一个宽大的起居室,里面还有三扇门,都开着,一间是卧室,一间是书房,还有一间,从门口就看得到满墙的CD和露出一角的钢琴。
房间内部不知如何,不过起居室倒不似大厅那么富丽堂皇,整体风格跟陈非在北京的公寓有点类似,简约之中透着浓重的生活气息,一样的深色实木地板,一样看上去就十分舒适的沙发,一张墨绿色软面躺椅对着落地窗外的阳台,此刻窗户没全部关紧,素色的纱帘被风吹起来,满室浓香。
看顾靖扬还站在门边,陈非走过去,顾靖扬搂住他的腰,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我很想你。”
他的声音喑哑,掌心灼热,可见这个想你,绝对不单单是字面上的意思。
分开那么久,不想不是男人。
陈非在自己还没失控之前赶紧制住他已经开始乱摸的手:“今天真的不行,我明天一早得去医院看我爸,上午还有一个会要开。”
顾靖扬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有点懊恼,但他没有再进一步。
陈非往他唇上轻啄一下:“明天上午我把事情忙完,下午和晚上都陪你。”
顾靖扬拉住陈非的手望自己身下探去:“那你帮我。”
手心里的东西硬邦邦的,带着烫人的热度,陈非垂下眼看了看,那东西立刻以惊人的速度膨胀起来,把厚实的牛仔裤绷起一道性感的伏线。
陈非帮他揉了揉,哑着声音道:“去浴室。”
第二天一早,陈非醒来后不急着睁开眼,静静等待感官一一苏醒:首先是外面的鸟叫声传入耳中,然后是自己趴着的胸膛,温热又熟悉,接着是同样熟悉的、属于某人的气味。似乎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同时出现的几样事物混合在一起,给了他一种细微而别致的满足感。
Frette的白色暗纹纯棉被单罩着两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如同第二层肌肤一般的舒适触感,中央空调把室内温度固定在26度,让最不会赖床的人都不想起来。
陈非的手掌在顾靖扬的腰间摩挲了一会儿,享受着那结实的肌肉带来的迷人触感,心满意足地把脸埋在对方肩窝里蹭了蹭。
一声低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你再摸我就不敢保证能让你准时上班了。”
陈非的手果然不再乱动,却仍维持着趴在他身上的姿势,嘟囔着:“不想去上班。”
顾靖扬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静静抱了一会儿,听着外面的鸟儿婉转啼鸣,直到手机闹钟响起来。
洗漱完,陈非把自己的几个房间的功能大致跟顾靖扬说了一下,又带他下楼到地下室的健身房。陈家依山势而建,虽说是地下室,却可以直接通到地面,采光很好,健身房走出去就是泳池:“上午你先自己打发时间,想在我屋里呆着也行,想下来锻炼也行。”
他们往一楼的餐厅走,兰姨正在厨房准备早餐,陈非带顾靖扬走到厨房门口。
“兰姨,早晨。”
“非仔,起身啦。”兰姨放下东西走过来。
“嗯,我阿爸嘅早餐送过去咩?要不要我等下一起带去?”
“唔使咗,头先老林返嚟摞走咗。”
(不用啦,刚才老林回来拿走了。)
陈焕国现在已经进入术后稳定期,只等拆线就可以出院了,所以陪夜的人也改成老林和护工两个。
“兰姨,呢个系我朋友顾靖扬,”陈非说完,转头用普通话对顾靖扬道,“靖扬,兰姨就跟我的亲阿姨一样,你自己在家的时候,需要什么东西跟她说就可以了。”
“非仔嘅朋友几靓仔哩(非仔的朋友长得真帅呀!),”兰姨赞叹地看着靖扬笑着说了一句,然后用普通话对他道,“顾先生昨晚很晚才到吧?你们回来我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