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虞观忽然伸出手,掐掐秋亦的脸,看着秋亦迷茫的表情,他露出微笑:“或许吧。”
他说:“不过不必要的联系对我来说是一种累赘与负担,所以你不必为我不平。”
秋亦直起腰来,摸摸脸,还有点迷茫,感觉自己明明是一个大人,却完全被对方当成同龄孩子一样对待,甚至说更年幼的孩子一样照顾?
……他师尊调皮起来也有点不同寻常。
一个九岁孩子一无所有地生活在雪山中,肯定是活不下去的,所以关系淡如水的便宜双亲走时给小虞观留了不少东西,即便他不修行,也能靠这些物资安稳活过凡人百年。
在秋亦的要求下,小虞观带秋亦看了他的练武道场、书房、卧房。
练武场边上,一排兵器陈放在木架上。秋亦想起小虞观先前的话,他是在试验弓箭是否顺手才出门去,便问:“你还在思考武器选择吗?”
“嗯。”
“没有偏好吗?”
小虞观想了想,道:“与我而言都一样。”
秋亦眨眼睛。
小虞观绞尽脑汁,补充道:“最后或许会选择用剑吧。”
“为什么?”
“用剑的人多,比较方便。”
他是个实用主义者。
“我也比较喜欢剑。而且你用剑很帅气。”秋亦说。
这下一定会选择剑了。
书房书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书,桌上有几张字帖,这个时候虞观写的字远没有日后有筋骨,但隐隐已经能见到一点未来的影子。
也是这时候,秋亦才能感觉到,对方真是个小孩,而自己一下子超前变成了大人。
他在这里看了一会儿,跟着小虞观去了卧房。
整个房间被罩隔断成了里外两侧,里面是入睡的床铺,外面放着桌椅摆件,木架上的一排排木雕玉雕显得格外显眼。
小虞观说:“虞道友教我的,他是个锻器师,雕琢这些能有助于我平心静气、集中精神。”
秋亦看过去,所有物件肉眼可见地从粗糙到精致,然后又转为以简单的线条勾勒出更生动的生灵。
不过有一点倒是很统一,每个物件上都在某处用朱砂点一抹红。
“这是什么意思?”秋亦捧着一只活灵活现的打瞌睡的小鸟玉雕,指指其羽翼上的红色,询问道。
小虞观看着他眉心的鲜红,慢慢、慢慢地移开目光,只说:“匠人会在作品上留下印记。”
“所以?”
“……所以点下红痣,意思是说,你是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