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束一下子就成了沃兰村的大红人,无论是他那张会说话的嘴,还是白净俊秀的脸,凑过去笑一笑,说些讨喜的话,很快就讨得了大部分人的欢心。
当初周礼家的事村里人也知道一些,不过也只是唏嘘两个孩子遭了罪,后来周束走的时候他们也知道,却只当是那位小叔带走了周束,不愿再带周礼这么个拖油瓶。
可事实如果当真是这样,为什么当初的事会给周礼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又为什么这么多年,周束从没有回来看过他。
“陈大少,陈大少!”
周得在外面哐哐砸门,一副气急了的模样。
小张把门拉开,周得一见到他就气势汹汹的说:“你们说话不算数,明明说好了那些人不会再来向我讨债,结果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
还差点就让他父亲知道了。
要是被发现他欠了这么多的钱还不还,以他父亲的性子说不定就会把他扫地出门,到时候他连躲都没地方躲,日子只会更不好过。
小张挂上职业化的微笑,礼貌的说:“周先生,我家大少现在正在休息,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换个时间再来。”
周得都要被气疯了,哪里还管的了这么多,不管不顾的就要冲进去。
“我不管,你们今天必须要给我个说法!”
周得推开了小张,一股脑的冲了进去,小张皱着眉正要拦,里面响起了陈诉怀懒散的声音。
“进来吧。”
小张垂下头应了一声,目光暼向旁边的周得。
哎,这个世界上总有些自以为是的人非要冲到他家大少面前给自己找麻烦。
……
刚刚还闹的凶的周得一坐到陈诉怀的面前就老实下来,只有脸上还残留着一丝不满。
陈诉怀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不紧不慢的抿了口温水,语气轻和的问:“周先生今天这么着急的找过来,是有什么问题吗。”
一提起来周得就要发作,但在陈诉怀的面前还是压了下来,梗着脖子说:“当初陈大少不是说好了吗,在周束回来之前,我不会把周束的消息告诉周礼,陈大少就会帮我清了那些债,让那些追债的人不来找我。”
陈诉怀放下手里的水杯,双腿交叠,靠着沙发道:“是啊。”
“可昨天还有人打电话让我还钱!”
周得说着又要激动起来,好不容易才没有在陈诉怀的面前造次。
陈诉怀摩挲着手杖,面带微笑:“我只说让那些人不再向你追债,我已经兑现诺言了。”
“可是……”
“那些向你追债的人已经把你的债转到了我这里,所以,他们确实没有再向你追债了,现在我才是你的债权人。”
陈诉怀笑的一脸和煦,却让周得如坠冰窟。
这……这不就是在跟他玩文字游戏吗!
当初说好了让那些人不再向他追债!是啊……现在只不过是把债转到了他自己身上而已!
周得气的牙根紧咬,他当初就不应该轻信对方的话,无女干不商,无女干不商,他们这些有钱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周得一脸难看,满眼不愤的看着他,陈诉怀连眼皮都懒得掀,轻描淡写的说:“你凭什么觉得你值得我为你摆平这些事。”
周得一愣。
刘总仅仅是因为骗了周礼,就付出大额的订金,现在更有许多合作商知道了他的事迹与他断绝来往,就此在生意场上举步维艰。
而怂恿刘总的事是他做的,所以刘总把订金的损失算到了他的头上,那个时候他心惊胆战的担心陈诉怀会找上他,可陈诉怀就像忘记了他这个人一样。
后来……是他自己主动找上门的,仅仅是一个周束的消息,可陈诉怀又怎么可能查不到周束呢,只不过他不想费这个功夫罢了。
所以,他凭什么觉得陈诉怀会放过他,还要反过来做这笔亏本的生意。
周得无比狼狈的走了,像一条丧家犬,他又恨又怨,可以他的身份根本就没办法做什么,除非,他真的想让陈诉怀不放过他。
“周礼现在和周束在一起吗。”陈诉怀轻点着指尖,看着手里的温水。
小张一顿,低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