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摘了几天就摘的差不多了,周礼预留了一些出来,这是每年都要留给村里的份,今年还多了个陈诉怀。
自从桃子采摘开始,周礼就每天都守着他的宝贝桃子,连陈诉怀那里都去的不勤快了。
陈诉怀支着额角坐在轮椅上看书,只是半天也没翻动一页。
喂鸡的小张偷偷往里瞥了一眼,见他家大少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贵宾啊,你说大少他不会真的喜欢周先生吧。”小张边说边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手里的玉米粒:“倒不是说喜欢周先生不好,就是吧,反正就那个,这事也不好说,哎,你懂的。”
小张惆怅的摇了摇头,手里的几颗玉米粒要落不落,老母鸡的脖子都伸疼了,见他在那叨叨叨的不知道说什么,扑棱着翅膀就冲了上去。
“咯咯咯咯!”废话真多!
“哎,哎,哎,不就晚了那么一会儿吗,讲不讲道理啊,吃吃吃,迟早胖死你!”
为证明自己依旧行动敏捷,老母鸡脚一蹬踩在了小张的脸上。
“哎哟卧槽!”
陈诉怀放下手里的书,静静地看着外面小张被鸡追着撵的样子,双眼却像是越过他在看着远方。
他喜欢周礼吗。
这是个好问题。
他扬起嘴角若有若无的笑了笑。
小张在院子里被鸡撵的来回跑,侧过头看了眼陈诉怀,恰好看到他嘴角的笑。
有些意味不明,又有些晦涩不清。
他突然想起来,他家大少是被临时“下放”过来的,迟早有一天会离开。
那到时候……
他抬起眼,直直的对上了陈诉怀的目光,却发现对方正看着他笑。
心里猛地一凉,伴随着“咯咯咯”的尖叫,后脑勺被用力一蹬,他捂着脑袋,默默地流下了两行清泪。
呜呜呜……他秃了。
……
桃子从摘下来装筐到现在已经快一天了,夏天的水果不能久放,时间一长就容易变的不新鲜。
周礼有些着急,好像蔫的不是那些桃子,而是他。
“陈诉怀,现在可以打电话了吗。”
他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陈诉怀一眼,那边没有人来收,又没有任何的电话打过来,周礼担心桃子放久了会坏。
陈诉怀慢条斯理的看了眼天色,眯了眯眼说:“不可以。”
“可是……”周礼有些纠结的抠着手指,可是桃子会坏啊。
陈诉怀侧过头,看着手里的书,轻飘飘的说:“看来我还没有你的那些桃子重要。”
一听他这么说,周礼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你最重要。”
“那你怎么三天都没有来看我。”书一合,陈诉怀挑起眼尾看向他。
“因为……因为太忙了。”周礼挠了挠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
陈诉怀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他。
周礼不安的揪着裤缝,心越来越虚,还没有坚持一分钟,就拉着陈诉怀的衣袖,小声的说:“对不起,我错了。”
陈诉怀眉尾一挑,别过头不看他。
周礼急了,扯着他的衣服说:“我真的错了,不要不理我。”
“错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