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庞大的身影突然停留了下来,开始寻找回去的道路。这只狡猾而可恶的对手,将它引到陌生的领地,原路返回才是目前的最佳办法。它知道只要自己不放松警惕,对手拿它毫无办法,同样如此,在这密林深处,它也无法追击到灵活的他。
不过,鹿王还是没想到这只魔兽竟然是如此的胆大包天,他竟然趁着它在密林中行动不便,又发动了一轮偷袭。虽然这样的偷袭,一般能够容易地抵挡。
可是多次袭击,早已将鹿王扰得烦不胜烦。
此时的琅灭在对手的眼里,就仿佛一只不知疲倦的蜘蛛,摆动着机械的四肢,织着一张又一张复杂精密的蛛网。他又仿佛是一条冬眠的蛇,眼中闪烁着令人害怕的寒光,捕捉着对手的弱点,只等待着那一个致命的机会。
琅灭掩藏在灌木从中发动了一道又一道的偷袭,终于被他抓住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他成功地扑到了对手的后背。
鹿王坚韧深厚的皮毛将它的骨肉保护地很完好,琅灭的爪子甚至不能前进半分,只能摇摇欲坠地陷入外层的皮肉,但他利用他灵活的肢体攀爬了上去。
鹿王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践踏,它没想到这只怪物是如此地负隅顽抗,不过它有一个很好地妙招,就是将自己的身体往结实的树林撞去。
琅灭只能跳了下来,他的爪子不能坚固地抓住鹿王的身体,如果遭受到猛然的撞击,落下地面之后,他就会被愤怒的鹿王当场践踏下去。
而琅灭此时要击倒鹿王的方法,就是趁着还在这茂密的树林中,避开麋鹿巨大的双角,将牙齿嵌入它脆弱的喉咙。
那稍纵即逝的机会,只能在短暂的时间中留给琅灭去把握了。
他的心脏咚咚作响,身体中热血沸腾。他将自己的骨骼肌肉发挥到极致的配合,用尽所有的神志来观察对手的破绽。
他尾随着他的猎物,像是一个黄昏中的幽灵。
眼看着密集的丛林逐渐变得开阔起来,琅灭的神经崩的更紧了。他知道此时留给他的选择已经不多了,甚至只要再跑出一公里,就能回到那低矮的洼地。可是琅灭并不想用魔法打败对方,他想真真正正地战胜自己的猎物。
此时鹿王开始加快了速度,漫长的搏斗和奔跑中其实消耗了大量的水分,鹿王感觉到有些轻微的口渴,早晨在河边短暂的饮水并没有完全补充身体的需要,不过还好,鹿王也已经判断了这段不短的路程即将结束。今日的打击已经够大了,它的双角竟然毫无作用,面对这个只有一年大的魔兽幼崽,它还要落荒而逃。
这时,不知道是不是逐渐开阔的景象让麋鹿略有放松,它的大角被高处繁密的树木枝干阻挡了片刻。
就是这转瞬即逝的时间里,琅灭一跃而上。
琅灭的犬牙在惨淡的黄昏的光阴下白的过分,他终于咬住了他战斗多事的对手的脖颈。鹿王受痛般哀呼了一声,它用力甩开自己脖颈上的累赘。
然而无济于事,琅灭的牙齿镶嵌得更深了。鹿王无法触碰到脖颈上的对手,只能又向着树干撞去,然而他的对手是如此地顽强固执,像是在滚滚洪水中抱紧着一截枯木,即使面临再大的风浪也无法丢弃。
眼看着自己骨骼快要触碰到树木,琅灭丝毫不慌不忙,他将牙齿凶狠地快速地,一寸一寸地嵌入对手的喉咙,将柔韧的经脉咬断,将温热的血管迸裂。
鹿王的身体停顿了下来,它再也没有力气,去触碰那粗壮的树木。不过它的四蹄并没有滞留,而是微弱地前行了几步。
在拖行了猎手十几秒后,麋鹿终于因为脖颈的失血过多感到无力和疲惫,它仿佛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它囫囵大的鹿眼瞪视着遥远的方向,那里是一片低矮的草丛,可能不久后就会有它的族人经过。不过它再也不能去那里了,它终于被残忍的猎手咬断了喉咙。巨大的麋鹿身体轰然倒下,温热的鹿血溅湿了它复杂美丽的鹿角。红色的鲜血顺着琅灭的嘴巴流入喉咙,他感觉到自己充满了痛苦的身体和极致紧绷的状态的精神下缓和了几分。
琅灭轻舔着嘴边的银色细毛,将烈焰般的血色变成温柔的浅粉。当他正准备疲惫地躺倒在死去的战利品的旁边小憩片刻时,突然在幽静的草丛中窜出数道亮着幽幽蓝光的兽瞳。
琅灭不悦地眯起了眼睛,不知何时,一群喜爱食用腐尸的老鼠从地底下钻出,它们一个个有兔子般大小,为首的老鼠只小于他的身形一半,皮毛如同冷硬的黑铁表皮,暴露的两只獠牙形同青面恶鬼。
琅灭已经感知到了这只带头老鼠的气息,是一只二阶魔兽腐鼠王。
当那贪婪的绿眼睛望过来的时候,下一秒琅灭就伸出了爪子,只见那只腐鼠王迅速发出了一声惨叫,它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浑身燃烧了起来,化作了灰烬,当高级魔兽的气息完全展开的时候,那些腐鼠也落荒而逃。
对于这样不能称之为对手的东西,琅灭当然不用保持原则。
接下来,琅灭休息好了,便重新打量着如何带走猎物,这是他的战利品!
就在这时,他看向远处的天边,一匹骏马在黄昏下急奔。
这是西尔罗的马。
当西尔罗驻马下来的时候,琅灭立刻兴奋地“嗷呜~”道,看,西尔罗,我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