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哪里懂什么是‘安抚’,以他的知识层面可能都没有接触过这个词汇。
他反复强调安抚,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这样说,他记下来了。
悼念和安抚在祭奠逝去之人这件事上还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含义。
悼念是充满悲情与哀伤的,是活着的人对死者的追忆和怀念;安抚这个词出现在这种情况下,充斥着一股细思极恐的诡异感。
夏稚怔愣几秒,想到书房里有监控,连忙回过神来,对小奇道:“可能意思都一样,只不过表达的方式不同。比如说,你刚才写的作业里面,不是有同义词吗……”
他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到作业上,小奇听得也认真。
而此时此刻,夏稚更加信任陆佰衍的话了。
小奇一家果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和睦。
还有空闲的时间,小奇像往常一样,说起学校里发生的小趣事。
这一次,他不再提起那个背后飘着一个男人的女老师。
小奇不提,夏稚却越来越好奇。
那个女老师现在怎么样了,还没有上班吗?
秉持着从小奇这里探听到更多消息的夏稚很是自然地提了一句:“现在你们都班主任还是代课老师吗?”
闻言,小奇有些奇怪地看向夏稚,盯着他良久,才撅起嘴巴嘀咕道:“吱吱怎么还记得这件事呢,真晦气呀。”
夏稚懵了:“嗯?什么晦气?”
小小年纪知道晦气的意思吗?!
小奇:“哎呦,我不是说吱吱晦气啦,而是这件事晦气!”
夏稚惊讶:“小奇,你知道晦气是什么意思吗?”
小奇想了想,先是摇头,然后又很坚定地点头:“反正就是不好的词。”小孩子故作高深地哼了一声,双手掐腰:“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因为他们回来了,老师和那个男的,都回来了。但是我听见他们说,老师已经死了!”
……
晚上八点,夜色深浓。
在路边的路灯下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时,晚间因为小孩子的话而感到心惊的夏稚总算稍稍平复下来。
夏稚两三步走过去,呼唤他的名字:“陆佰衍,等很久了吧?”
陆佰衍回身,大衣修饰他身材更加高挺有型,看见夏稚走过来,声音温柔道:“下班了?”
“嗯。”夏稚应了一声,兴致缺缺地招呼道:“走吧,我们一起回去。”
敏锐的陆佰衍察觉他情绪古怪,想着肯定是在工作中发生了什么,于是问道:“怎么了?”
“回去跟你说吧。”停顿几秒,夏稚说:“或许你说得对。”
这一家人都很不对劲。
陆佰衍挑眉,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