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村溜子?”
彦洲:“可以这么说吧。”
夏稚:“……”
好吧。
太阳稍稍西斜,天气没那么热了,彦洲就从小屋里搬出一个烧烤炉,洗洗刷刷后,又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些煤炭。
赵天给带回来的两袋子东西里面除了有烧烤的食材之外,还有两张铁网和一捆竹签,铁网是买的,竹签大概率是赠送的。
夏稚闲着没事,就帮忙撺肉串,彦洲在院子里给炉子生火。
两人还没准备开始吃的,院门口就溜达过来一个人,满是褶子的脸因为笑容挤在一起,很是难看。
是陈月老。
“大洲家里吃烧烤呢?”
陈月老扬声询问,夏稚在外屋,听见那声音之后迅速抱着肉串钻进了里屋。
彦洲自然也是看见了,抬头望向陈月老,眉头轻微蹙起,“叔有事吗?”
陈月老嘿嘿一笑:“没事,就是瞎逛逛。”
彦洲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都快走出村外了,我们家这块一直很偏僻。”
平时也不见你溜达过来,今天买了一回烤肉,你就‘恰好’过来了,真巧啊。
那陈月老闻言也不客气,直接邀功道:“我给你介绍了一个心仪的媳妇来,你不请我吃顿饭?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媒人吧?”
在屋里偷听的夏稚快要被这人的厚脸皮气死了。
怎么会有一个人贩子觉得自己是做媒的媒人?还去受害者家里要吃要喝?!
不过很快夏稚就反应过来了,也是,只是他在这游戏里遇见了一个好人而已,要是换作现实社会,买走受害者的那家人说不定真的对人贩子感激涕零,感谢罪犯让自己有了一个‘媳妇’、成了‘家’。
深吸一口气,夏稚红了眼眶,被气的差点掉眼泪。
而外面的傅彦洲显然也没料到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愣看着陈月老几秒,然后猛地笑了一声。
“叔倒是会给自己戴高帽。”傅彦洲摇了摇头,没有邀请对方进来,而是一直给炉子生火,从容不迫地说:“我给过你钱了,叔跟我中间只是一场交易,而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侮辱。”
陈月老听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却也知道这不是好话,立刻瞪起眼来:“你还委屈上了?要不是我,你上哪遇见那城里的白娃娃!”
“所以才说,是一种侮辱。”傅彦洲面无表情,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沉闷缓慢,“作为帮凶,我永远欠夏夏的。但是作为主凶,我没想过叔会理直气壮地来到我家,让我请你吃饭,而且不顾及作为小辈的我还没有正式跟夏夏领证,也不在乎夏夏是否想要看到把他骗走的罪魁祸首。”
如果说之前的彦洲还留有一丝余地,那么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相当于将所有的退路堵死。
傅彦洲的心里当然也有自己的盘算。
如果是以前的彦洲,想来不会跟陈月老硬碰硬。
可陈月老来着一趟的目的却让傅彦洲心里有了另外一层打算,不仅能借此机会跟陈月老彻底划清界限,顺利的话,他的这番‘叛逆作风’还能传遍整个村子,以此为媒介,彻底改变村里人对他的刻板印象!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他需要给夏夏一个交代。
“你走吧。”彦洲硬气起来,说话也不客气了,“以后别再来了,我们家不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