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的话,对方极有可能是守住逃生通道的BOSS。
在一处无人的角落,他隐隐听到细微的抽泣声。
“如果不是儿子怎么办……”女人脆弱的声音透着绝望:“我真的好担心,万一不是呢?”
“别哭,不是儿子也没关系,女儿我也喜欢。”这是男人安慰的声音。
“可是你母亲想要个孙子,临近生产期,我越来越崩溃了,怎么办啊,我觉得我要疯了……”
“我会跟我妈说的,你一定要调整好心态娜娜,我不在乎你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只希望你和孩子都平安。”
听见‘娜娜’两个字,夏稚有点挪不动脚,一是吓得,二是这段对话充斥着绝望,连身为男人都夏稚都不禁跟着心酸。
当代女性在面对生产时的心理问题一直不被重视,夏稚平时上网冲浪,看见个别因为生产抑郁而发生的惨案,每一次都忍不住惆怅,他不可能跟着共情,但也无法做到去质疑、去冷嘲热讽、甚至是用刻薄的言语去针对一个伟大的母亲。
“娜娜,你记住,我妈不论说什么你都不要听。我这么努力赚钱劝你早点来医院住,不是因为认定你一定会给我生儿子,而是希望你可以得到更全面的呵护。”
女人的声音犹豫:“可如果不是儿子……”
男人坚定地打断她:“是我的孩子,就行了。”
夏稚离开的时候,只觉得这小娜的老公小陈是真的很不错。
如果他能把他的母亲劝走的话,感觉小娜的心态会更好一点。
回到病房没多久,护士来查房。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不过多时,熟悉的嗡声伴随黑暗降临。
外面响起诡异的提示音。
“熄灯了,谁都不许下床。”
……
夏稚缩在卫辞的被窝里,把被子拉到脖子处,等提示的声音渐行渐远,外面又如同第一天夜晚那样,响起各种各样恐怖的声音。
“救救我……”
“我不想死啊!”
“他们要来了!”
“开门啊,快开门啊!”
夏稚突然想到一个词来形容外面的杂音:屠杀。
这是他第一天听到时根本不可能联想到的词。
是谁在求救?又是谁在屠杀?
经过这几日的调查,求救的人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医院里的病人,而屠杀者……不是医生,就是跟医生同流合污的人。
零点刚过,外面所有的杂音都消失了。
昼夜交替,新的一天开始。
除了夏稚之外的四个人约好就是现在出去,上到四楼验证安全逃生通道到底在不在那里。
“如果我们回来了,那就不是;如果我们没回来,你明天白天就可以上去看看了。”
卫辞在临行前,这样叮嘱他。
夏稚乖乖点头,在对方离开时拉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