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凉的水从脸颊上滴落,刺痛的太阳穴稍有缓和,镜子里的人面容憔悴,嘴唇红肿,怎么看都像是被欺负过的样子。
“……”
撑在陶瓷台面的手收紧,景繁皱着眉,盯着镜子里的脸,几次欲言又止。
【所以我昨晚到底干了什么?】
【我昨晚被屏蔽了。】系统也想知道,它甚至刚刚才重新拿回权限。
【我怎么会在解渐沉的床上醒来?】一想到五分钟前睁开眼看到的场景,景繁简直眼前一黑。
房间里的温度和湿度都相当适宜,直到屋外天光大亮,某人才终于浅浅睁开了眼睛。
但宿醉后的脑袋隐隐作痛,暖和的被窝让景繁又有了闭上眼睛赖床的想法,然而刚往被子里缩了缩脑袋,背后就感受到了一阵不正常的热源。
他下意识伸手往后摸了一把。
嗯。
很硬。
是紧实炙热的腹肌。
等这个认知在昏昏沉沉的大脑里转了两圈后,景繁暮然睁大了眼睛。
脊背倏尔绷直,胡作非为的手也僵在了原处。
他放缓呼吸,余光瞄见了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金色长发,以及被自己当作枕头不知道压了多久的健硕手臂。
“……”景繁颤巍巍地抬起了头,侧目看了一眼身后。
就见身后的Alpha正双眼紧闭睡得安稳。
说来好笑,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对方的睡颜,也不是第一次莫名其妙地和他在同一张床上醒来。
但这是景繁第一次慌了。
因为Alpha上半身未着寸缕,露出的修长的脖颈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红痕。
最重要的是,对方的唇瓣嫣红,嘴角还有伤口,血痂甚至将那颗浅色小痣都盖过了,露在外面的手臂上也是一道道抓挠后留下的红痕。
一看就是经历过一场酣战。
而他此刻就窝在这个人的怀里。
这很难不让他联想到,是不是酒后乱了那什么玩意儿。
景繁咽了咽口水,撑起胳膊,将搭在对方腹肌上的手收了回来,接着又小心翼翼地将两人身上的被子掀了起来。
好消息,他穿了衣服。
坏消息,只穿了一半,下半身只穿了条平角内裤。
景繁眼睛一闭,心沉下去大半。
叫了系统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他只好尽量放轻动作,从解渐沉的怀里退了出来。
甚至来不及穿拖鞋,他光脚踩在地毯上,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人,抿起了嘴巴。
下半身没有遮挡,凉飕飕的。
同样凉飕飕的还有自己的脖子。
他好像把惹不起的人给睡了。
虽然他也有些奇怪自己除了有点头疼,身上没有其他不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