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吧,有温热的燕窝粥,一直温着在,我喂你啊。”萧槙的态度小心翼翼的,讨好的意味十足。
谢陌闭着眼,吃完了一碗燕窝粥。
“还要不要?”萧槙温存体贴的问。
谢陌摇摇头,试着动了动手指,总算恢复了一点点力气。但是,还是得躺在他身上。
“我后悔了!”
萧槙凑近问,“后悔什么?”最好是后悔离宫了。
“后悔我小时候干嘛老往宫里跑,不然也不会跟你这个混世魔王那么熟了。”
萧槙一滞,然后说:“那我还是会向你下手的。所以,你注定是我的。”无他,就冲她的出身,他也会下这个手的。只是那样,他也不会丢了自己的心。可是,也少了许多可以让他笑甚至哭的快乐。
“那就不必搞成今天这样了,我也可以跟贤妃学学。把皇后这个职务当最高女官来做。”
萧槙想了一下,贤妃在他心底压根就不是个女人,她就是个得力的下属。如果他和谢陌的关系变成那样,人生的乐趣就少了一半了。
到了晾马城,依然住军营里。谢陌‘病了’所以一整天都没有露面。也不知道丁刚的事萧槙都办妥了没有。对她淋了场雨就病了两天的事,军营中的统一口径是,‘文人啊,脑子再够用,身体跟不上也没法子’,都成了操练时的反面教材了。
谭记说他的兵不能那么文弱,不然你就得像谢二公子一样,谈笑间就把大事办成了,那你就可以风吹吹就倒,雨淋淋就病。
宁耘想笑,谭记也是话赶话就说到这里了。这要让谢陌知道了,一定把谭记瞪上几眼,然后找一堆歪理出来把他驳得哑口无言。
见谭帅半日没说完,宁耘急了,他本想赶紧汇报了就回自己的前军那边去,这样就遇不到皇帝了。皇帝日理万机也不至于想到要去逮他回来教训。可他到了跟前,皇帝要是知道了,能不让人把他抓到跟前收拾一顿解解气么,也许还能顺道解解乏。
当年被二皇子按在腿上拿戒尺痛揍了一顿后,他就有点怕他了。皇帝舅舅都舍不得打他,爱护得很,就是这个二表哥,前三下痛得他哇哇叫。
关雄新过来,“云将军,皇上召见。”皇帝最近心情顶不好,所有人都格外小心怕自己出错成了撒气的对象。这位‘云将军’此时出现明显可以充当出气筒,所以一听到他到了中军大帐的消息,立马有人报告了萧槙。谭记和皇帝到了晾马城,自然又住到了中军里,这样才便于指挥。上次跟着后军走,那是因为要等着去接皇后的皇帝回来。
宁耘看着关雄新,忍不住担忧,他这回怕是撞刀口上了。
“宁二少,容小的提醒您一句,要是能劝说得了皇后,您还有活路。”关雄新小声道。
宁耘跟关雄新这些人那也是老熟人了,看情形现在明显是皇帝现在正怒气高涨着需要一个出气筒。肯定是跟陌陌又闹上了,舍不得打媳妇,要打他出气。
“皇上现在到了军营,在朝堂上哄文人那套都放下了,宁二少小心点。”
宁耘哀嚎一声,敢情皇帝如今已经入乡随俗把那套斯文面孔都收起来了,如今到了军营崇尚的是武力征服。
进入大帐,宁耘站一边看着,皇帝一身练功服正在打木桩子,出拳踢腿相当的有力,霍霍有声。
他的眼往内室瞄,陌陌应该没在里头,在的话皇帝不会整出这么的动静,在的话皇帝也不会浪费时间打木桩子,肯定找她相亲相爱去了。他听到风声了,谢二公子如今是皇帝眼前的红人,比谭帅还红。每每宿营,帐篷就在皇帝左近。现在是皇帝专用的谋士。
又过了一阵,萧槙才停下手来,冷冷的一眼朝宁耘扫过来,后者立马很狗腿的上前递毛巾递水。
“小耘,听说你长进很大啊。这才两年多,你就升到偏将了,不错!朕没看错人!”
受了表扬,宁耘也有点激动,他是有点怕皇帝,那那种怕是敬畏,他还是很服他的。尤其当初正是皇帝慧眼识人让他到军营里历练,这才让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天。所以,这份知遇之恩他铭记于心。他可不想一直当公主母亲的‘招妹’。
可是,他跟陌陌那也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当然也不能出卖她。而且看她在宫里强颜欢笑,他心里也是不好过的。他是左右为难啊!
果然皇帝夸了一句,下一句就直接问:“知道皇后还活着,为什么不告诉朕?”
宁耘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就被打断,“行了,不用在朕面前追溯你们的友情。哼,谢家人合起伙来欺负朕,你居然也跟他们一伙。”
“皇上,臣不是劝着她给谢家写了家书么,想着皇上肯定能发现蛛丝马迹的。臣又不能明着告诉皇上,不然不是逼着她跑么。那个时候又没有旁人,万一她半道出点啥事怎么成啊。”
“你就不会瞒着她,偷偷告诉朕一声啊?”
宁耘挠头,“臣从小在陌陌……”在皇帝恶狠狠的目光下,宁耘赶紧改口,“在皇后面前就只有被她耍着玩的,臣心里藏不住事。这不是怕万一么。真出了事臣怎么担待得起?知道她一个人领着个半大孩子跑了上千里路,臣差点被吓死。您是不知道谢大哥来了臣心头那个大石落地的感受啊。总算是把那烫手山芋交出去了。”说的都是真话,能取信于人。
“来,陪朕练一场,那些侍卫都不敢真的动手,畏首畏尾的。”
这不还是要揍他么。好在,这是可以还手的。
宁耘也去换了一套练功服,陪皇帝在宽敞的大帐里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