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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晗抱臂道:“北镇抚司的刑房更寂寞,想去作伴?”
男子低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封火漆密信,却在谢晗伸手时突然收回。
陆亦胜的拇指暧昧地摩挲过谢晗的虎口,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玩味:
“凉州卫的军报,比兵部快马整整早了三日。谢大人,在下今日前来,就是想证明……”他刻意顿了顿,“我凉州都督陆亦胜的本事,可不止于此。”
谢晗眼神骤冷,绣春刀寒光一闪已然出鞘两寸。
陆亦胜不退反进,借着这个姿势俯身靠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谢晗耳畔:“大人可知道,若非我提前送来这封军报……”
他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此刻北戎的铁骑,怕是已经踏碎了雁门关的城门。”
他指尖轻轻点在那封密信上:“我要的不多,就换大人一夜……”
话音未落,绣春刀已抵住他咽喉。
谢晗终于抬眼,却在看清男子面容时瞳孔微缩,这双眼睛,像极了那个人。
“谁派你来的?”刀尖挑起男子下巴,谢晗冷冰冰问。
男子不避不让,反而迎上前来,擒住谢晗执刀的手腕:“大人心里清楚,有些消息……得在床上才肯说。”
两人气息交错间,谢晗闻到他身上带着边关特有的风沙气。恍惚间仿佛又看见那个人站在校场尽头,风姿绰约……
“砰”的一声,男子被重重摔在墙上。谢晗的刀尖抵着他心口:“最后问一次,你的主子是谁?”
男子突然笑了:“谢大人,我要的……真的不多,不过是心悦您……”
就在这刹那,谢晗突然反手扣住他手腕,将人狠狠按在案几上。
男子不怒反笑:“大人果然……名不虚传。”
谢晗盯着他颈间跳动的脉搏,忽然感到一阵久违的躁动。
权力固然能填满空虚,却给不了这种……血脉贲张的实感。
“来人。”谢晗突然松手,“带他去西厢房。”
……
谢指挥使纳了面首的消息不胫而走,李柘听到消息,又惊又怒,他本伏案批阅奏章,突然一阵剧痛从心口蔓延开来。
他想起几个月前的那夜。
那夜东宫设宴,庆贺北境大捷。谢晗罕见地多饮了几杯,素来清冷的眼尾染上一抹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