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地抿了口酒,酸甜中带着熟悉的珈兰香,竟是连熏香都仿得惟妙惟肖。
“殿下好手段。”谢晗转动酒杯,“连李松用兰膏熏衣的习惯都摸透了。”
李柘忽然倾身,烛光在他面具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为你准备的,自然要尽心。”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李松特有的清冷语调:“这些日子,我很想念谢大人。。。。。。”
谢晗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沐研应该已经到城外了吧?”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问题太过刻意,简直像是在问“李松可还安好”。
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股莫名的焦躁。
“谢大人放心,”李柘似笑非笑地为他续酒,“沐研办事向来稳妥。”他故意顿了顿,“不过那个冒牌货嘛。。。。。。”
谢晗猛地抬头,又迅速垂下眼帘掩饰自己的失态。
“我是说,”他生硬地转开话头,“这酒不错。”
酒过三巡,谢晗眼前开始模糊。
李柘带着面具的侧脸在灯下明明灭灭,时而像李松蹙眉批阅文书时的模样,时而又变成那夜李松醉酒后泛红的眼尾。
“李松”再次为谢晗斟酒,谢晗恍惚看见对方衣领间若隐若现的伤疤,他身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伤?谢晗那时很想问他。
“殿下……”谢晗忽然抓住对方手腕,指尖发烫。
李柘呼吸一滞。
谢晗此刻的眼神他太熟悉,在东宫的那些年,多少姑娘就是用这样湿漉漉的目光望着他。
他顺势将人往怀中一带,谢晗竟没有抗拒。“我的成璧。”李柘声音发紧。
谢晗仰起脸,酒气染红的眼尾像揉了胭脂。
他指尖抚上那张与李松一模一样的脸,在触到李柘真实皮肤的刹那忽然顿住。
该死!
方才那一刻,他竟然把李柘当成了李松,真的想吻上去。
……
隔壁密室。
李松被玄铁锁链禁锢在紫檀木椅上,面前的镜子清晰映出隔壁雅间的景象。
沐研本应按计划押送李松前往城外据点,却在半途收到李柘的密令。他犹豫片刻,终究调转马头,将昏迷的李松带往天香楼密室。
“柘主子不会伤你。”他故意不说是因为谢晗的要求,“但有些事,比皮肉之苦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