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是李柘吗?可为什么那声音听着这么像……李松?
李柘挺满意地点点头,亲手给他戴上个竹编的斗笠。
谢晗站在原地,任由他摆弄,心里却乱得很。
斗笠的带子擦过耳际时,他突然想起另一个场景,有人也是这样给他系斗笠,手指不经意蹭过他耳垂,惹得他浑身一颤。
“我们得赶在天黑前过了饮马河。”李柘说。
谢晗点点头,翻身上马。
马蹄扬起尘土,他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
北戎王城已经成了远处的一个黑点,可心里那个影子,怎么反而越来越清晰了?
第二天,天气更加炎热。
李柘金贵,换乘了马车。
谢晗依旧骑马,却没想到马蹄扬起的沙尘扑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抬手抹了把汗,余光瞥见身后那辆华贵的马车,李柘正掀开车帘,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阿璧,日头这么毒,还是进马车来吧。”李柘的声音顺着热风飘过来,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
谢晗攥紧了缰绳:“不必了,属下骑马就好。”
马车里传来一声轻笑,帘子晃了晃,李柘的脸隐没在阴影中。
谢晗松了口气,却又莫名觉得后背发凉。这一路上,李柘看他的眼神越来越露骨,好几次在驿站歇脚时,那双手都若有似无地抚过他的腰际。
“老谢。”孟叶策马靠近,压低声音,“你脸色不太好。”
谢晗摇摇头,目光不自觉地又飘向马车。
帘子被风吹起一角,他看见李柘正把玩着一枚玉佩,那是前日路过集市时,硬要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你是不是……”孟叶欲言又止。
“我没事。”谢晗打断他,声音比想象中更哑。他想起昨夜在驿站,李柘借着酒劲将他堵在回廊转角,手指暧昧地摩挲他的腕骨:“阿璧,我们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当时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奇怪,明明悬丝录上写着他们是两情相悦,为什么李柘的触碰会让他浑身发冷?更奇怪的是,他总会在这种时候想起另一个人,那个人的手也很凉,但握着他时,却让他从骨头缝里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