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开始后,李松自然而然地成了焦点。
他熟稔地用北戎语与各位首领交谈,时而引经据典,时而妙语连珠,就连最敌视夏国的长老都不由多饮了几杯。
而在大厅另一侧,白玛正被一群部落首领围在中间。
这位东领主今日特意戴了象征部落权威的狼牙项链,腰间配着祖传的宝石弯刀,正慷慨激昂地拍案道:“夏国人贪得无厌!他们挖空我们的神山,却只给些残羹冷炙!诸位难道要坐视不理?”
附和声此起彼伏。
谢晗冷眼旁观,注意到索罗虽然坐在主位,却始终没有表态,只是若有所思地转动着手中的犀角杯。
谢晗收回视线,故意问道:“李大人今日有何打算?”
“见机行事罢了。”李松递给他一杯酒,“谢大人今日格外关心我?”
谢晗接过酒:“少自作多情。”
不多时,李松果然寻机将白玛引向花园。谢晗想起那句“不适合让他看见”,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花园里月色如水,李松与白玛站在一株海棠下。
谢晗隐在假山后,听见李松用北戎语说道:“……一直仰慕领主风采。”
白玛哈哈大笑:“李大人说笑了,谁不知道您与那位谢指挥使……”
“逢场作戏罢了。”李松的声音带着谢晗从未听过的轻佻,“他哪及领主万分之一?”
谢晗浑身一僵,手指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
明知这多半是李松的计谋,可那声“逢场作戏”还是像根刺,狠狠扎进心里。
“哦?”白玛显然来了兴趣,“那李大人今日……”
“实不相瞒,”李松忽然靠近一步,“我对领主……”
后面的话低不可闻,只见白玛神色骤变,先是震惊,继而竟浮现出一丝可疑的红晕。
谢晗看得分明,李松的手指正暧昧地抚过白玛的刀柄——那是北戎人表达爱意的方式。
“李大人莫要玩笑!”白玛猛地后退,却不小心撞上海棠树,花瓣纷纷扬扬落了满身。
李松轻笑:“领主慌什么?莫非……”
“时辰不早了!”白玛仓皇整理衣袍,“索罗领主,还等着我讲话呢。”
看着白玛落荒而逃的背影,李松脸上的笑意渐渐冷却。他转身时,正对上谢晗复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