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马蹄声由远及近。李柘的人沉默地搬运火药箱,整个过程快得惊人。
最后一箱装车时,罗琛哀求道:“我可以走了吗?”
谢晗冷笑一声,剑光闪过,罗琛手腕上的绳索应声而断。
罗琛揉着手腕,眼中闪过复杂神色:“真不杀我?”
“滚。”
“紫言……”罗琛突然上前一步,“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当年是你先招惹的我!”
剑光暴起!谢晗的剑锋瞬间刺破罗琛颈间皮肤,鲜血顺着剑刃蜿蜒而下。
“再敢胡说八道,”谢晗眼中杀意暴涨,“我就让你永远闭嘴。”
罗琛却突然迎着剑锋又上前半步,伸手握住剑刃,掌心立刻被割得血肉模糊,“但你不会。”他死死盯着谢晗的眼睛,“因为你知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两人之间的地上汇成一滩暗色。
谢晗猛地抽回长剑,剑刃在罗琛掌心拉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滚,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罗琛踉跄着后退两步,却还在笑:“你变了,紫言。”他举起鲜血淋漓的手,“以前的你,最见不得我流血。”
“找死!”谢晗暴起一剑刺出,却在最后一刻偏转剑锋,剑尖深深没入罗琛耳侧的树干。
两人近在咫尺,呼吸交错。罗琛能清晰地看见谢晗眼中翻腾的杀意。
“滚!”谢晗猛地拔出长剑,木屑纷飞。
罗琛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谢晗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沾过无数鲜血的手,曾经也温柔地抚摸过那个人的脸庞。
记忆里的紫言和现在的谢晗,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
夜风呼啸,谢晗策马疾驰在返程的官道上。
“驾!”
谢晗狠狠抽了一鞭,马匹吃痛,速度又快几分。
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沐研方才的话——“黑甲军正在码头”。黑甲军是李松的亲卫,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李松……”谢晗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他早该想到的,火药交易时,杀掉李柘手下的,不是白阳会,而是黑甲军。
从罗琛提到白阳会开始,这一切就是个精心设计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