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的太多。”李松将画像推向谢晗,“三日后使团入京,我要他永远闭嘴。”
谢晗接过画像,触手冰凉。
“殿下,此事派个百户去即可,何须。。。。。。”
“他认得锦衣卫的人。”李松打断道,“只有你,他没见过。”说着忽然抬眼,那双眼睛冷得像冰,“还是说,缇帅不愿为孤沾血?”
谢晗握画像的手紧了紧。“臣。。。。。。”
喉间似有千钧重,这个简单的自称竟难以出口。
若接下这桩差事,李柘那边怕是又要掀起风波。那人善妒,昨晚才刚在小木屋拒绝他的求欢,若是去办了这事,李柘怕是又要闹一场。
更重要的是,这些日子他暗中查探的线索已然指向一个惊人的可能——现在的太子绝对不是真的李松。此刻他更应该做的,是继续追查那些蛛丝马迹,而非为眼前之人充当刽子手。
“罢了。”李松忽然起身,掸了掸衣袖,“既然谢卿为难,就让萧敛事去办吧。”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一名身着飞鱼服的男子迈步入内,正是北镇抚司敛事萧景明。
此人身材颀长,面容清俊,眉目间透着几分书卷气,倒像个翰林院的学士,而非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敛事。
“殿下。”萧景明拱手行礼,声音温润如玉,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谢晗抬眼望去,正对上萧景明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
说来也怪,这萧景明虽是从诏狱调来,却无半分阴鸷之气,反倒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只是谢晗知道,能在诏狱那种地方全身而退的,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萧卿。”李松微微颔首,“顾承恩的事,就交由你去办。”
萧景明拱手道:“属下领命。”
谢晗注意到,萧景明修长的手指在接过画像时微不可察地颤了颤。这个细节让他心头一动——这位看似温润如玉的敛事,或许并非表面这般云淡风轻。
“萧卿。”李松淡淡道,“三日后,我要见到顾承恩的人头。”
“属下明白。”萧景明又行一礼,退下了。
——
三日后,镇抚司正厅内,李松正在听董庭汇报。
“殿下,”董庭低声道,“萧敛事失手了。”
李松执棋的手微微一顿,白玉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一声轻响。他抬眸看向董庭,神色依旧温润,眼底却暗沉如墨。
“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