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殿下,”他强撑起身子,声音虚弱却字字诛心,“是谢大人……他暗中翻查臣的记事档案,窥探殿下行踪。臣不慎撞破,他竟要杀人灭口!若非云医师妙手回春。。。。。。”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殿内一时寂静,只听得铜壶滴漏的声响。张晨偷眼去瞧,只见李松神色莫测,辨不出喜怒。
“殿下!”张晨咬牙再添一把火,“谢大人如此目无法纪,若不严惩,恐有损殿下威仪啊!”
“传谢晗。”
李松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高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领命而去。
不过片刻,殿外传来稳健的脚步声。纱帘轻扬间,一道颀长身影踏入内室。
“臣参见太子殿下。”
谢晗一袭朱红蟒袍,衬得肤白如雪。
“谢晗!是你……是你害我!”张晨突然像见了鬼般往床榻深处缩去,声音都变了调。
“张大人醒了?”谢晗轻笑,眼底却不见半分温度,“大难不死,可喜可贺。”
那笑容看得张晨浑身发冷,原本准备好的控诉竟噎在喉间。这个西且弥来的笑面阎罗,当真令人胆寒!
“指挥使大人,”李松指尖轻敲扶手,“张晨已醒,你可有话要说?”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孤给你个机会。只要如实相告,既往不咎。”
众人闻言皆惊——殿下竟这般轻易就给谢晗台阶下?
谁知谢晗非但不领情,反而上前两步,在李松面前单膝跪地。他仰起那张昳丽的面容,眼尾微红,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殿下明鉴,”他声音清越,“臣正要请殿下做主。张大人他……对臣图谋不轨。”
“什么?!”高彦厉声打断,“谢晗!张大人亲口指证你杀人未遂,你还敢信口雌黄?”
谢晗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那夜张大人邀臣饮酒,却在酒中下药。这帕上还留着迷药痕迹,殿下可命太医查验。”
他眼波流转,看向张晨时却冷如刀锋:“张大人说,既是西且弥来的’爬床奴’,跟谁不是跟?”
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殿内温度骤降。
“血口喷人!”张晨面如土色,“殿下,臣冤枉啊!谢晗分明是私自查阅记事档被臣发现,这才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