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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陈设依旧是他走时的模样,而黄梨木架子床上隐约可见一道起伏的背影。
她居然睡了?
哼,睡了更好!他懒得出声,自顾自脱了靴子躺在外侧。
前半夜相安无事,可后半夜,天宫聚变,淅淅沥沥的雷雨声忽然而至。
陆云起睡得轻,一转头就看见噼里啪啦的雨滴打在窗棂上,他起身掩好窗户缝,再回到床上时,发现她竟然纹丝未动。
以前她好像说过,特别害怕雷雨天气···
眼下倒是睡得安稳至极,陆云起这样想着,不觉撇了撇嘴,这女人嘴里没一句实话。
他负气地躺下去,不久之后,却有些不放心:“元知夏,下雨了。”
等他说完,身旁的人却依然纹丝不动,陆云起这才觉出异常,侧身拍了拍她的肩头,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他明锐地察觉到她身上温度异常。
“元知夏?”他迫不及待掰过她的肩膀,昏暗的光束中,女子原本白皙的脸蛋一片潮红。
细细密密的雨幕中,府上的郎中拎着药箱匆匆而至。
“四夫人操劳过度,元气亏虚遂至高热,老朽这就替她开一副温凉固本的方子,连服三日便可痊愈,”郎中提笔写字,末了又叮嘱道:“这些日子就别让四夫人去姨娘那里侍疾了,天气凉,若再感染风寒,只怕病上加病。”
陆云起没说话,只是转头看着榻上的元知夏。
郎中丫鬟都悄然退了出去。
眼下她睡意昏沉,他反倒少了些芥蒂,自顾自坐在床沿上,扶了扶她额上歪了的冰帕子。
“元知夏?”
他轻唤一声,那人并没有反应,陆云起见状竟觉松了口气:
“元知夏,我回来,你是不是不高兴?”
男人的音色和缓,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你,是不是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
她是自己的妻子,可他并未给她妻子应该有的体面。
“我并非厌恶你,”男人的目光落在女子白皙的脸上,有些心事,他从未宣之于口,可眼下,雨幕连连,夜色浓稠,他忽然生出强烈的倾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