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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安子宜却要同他争辩?
原来,他在她心中,超过了无关紧要,也许保留一席之地。
而宾士车大摇大摆开回葵青,滩涂码头一派忙碌。
大佬视察一圈,不回自己茶屋,一屁股坐进了安邵的‘宿舍’。
其实是废弃集装箱改造,开了两扇窗户,摆上几张床。
“叫安邵来。”
叙哥发话,安邵当然不超过5分钟就弯着腰小跑进来。
“叙哥,叙哥好!”
安邵长期赌博,被逼债数次,作息紊乱,东来躲西去藏,吃了上顿没下顿,哪有半点年轻时让阮艳春一见倾心为他从良的样?
边叙抬眼看了看,这个佝偻的半老头子。
试图从他的眉眼中看见水蜜桃一样鲜嫩多汁的安子宜的影子。
身形瘦弱倒蛮像。
但安细细亭亭玉立,纤薄的后背永远笔直。
再细看去,他眼角眉梢也确实曾经精致过。
威势迫人的边叙大佬站了起来,改拉一把吱呦乱想的板凳坐下。
又对着安邵点头:“坐。”
他伸手,请安邵坐床沿。
这间破落箱屋,显然那里才是主座。
安邵迟疑着不敢上前。
吹皮守在门口,不耐烦“啧”一声:“叙哥叫你坐你就坐咯,大佬时间宝贵,你不要磨磨唧唧。”
“哦哦,好,多谢叙哥。”安邵吓得点头哈腰。
他挪步过去坐在床沿,也不敢坐直,谨小慎微,双手撑着膝盖,只一点点屁股挨着床。
而边叙一记眼刀甩给吹皮,吹皮低头摸了摸鼻子:马屁又拍在了马蹄子上。
“在这里做工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每天日出而作,到月中悬才休息。
大重量的包袱甩在后背上,好几次安邵直接被压得趴在地上,吭吭哧哧才站起来,还要被监工吼。
每天晚上躺在又硬又多噪音的窄床上,两条腿好像不是自己的。
但安邵脑中闪过那日边叙冲进来,二话不说一脚就踢断了他的腿。
安邵点点头:“蛮好,都满意,都满意。谢谢叙哥给我机会。”
他只有一把老骨头,经不起这血气方刚的暴力摧残。
边叙眉头皱得更紧:“叫我阿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