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淬炼过的恶气与狠毒在蒋宅弥漫,阮艳春立刻转为讨好的:“没有啦,我只是同细细讲道理。”
她的话像个屁,边叙好似什么都没有听见,只嫌恶的皱眉,继续问安子宜:“常不常打?”
“我第二次见到你,你身上就有伤,是她,还是蒋申英?”
安子宜看着阮艳春:“不是蒋申英。”
阮艳春脸色骤变,仗着边叙此时后脑勺对她,看不见,狠狠瞪安子宜一眼,似责怪她没有良心。
霎时边叙恰好回头,将她眼风尽收眼底。
阮艳春的功力自然不够看,边叙扫过来,就如同高压电。她立刻摆手自保:“不是我,天地良心!要怪就怪安邵个烂赌鬼,输光棺材本发癫嘛!我日日当细细系观音菩萨供——不信你问,细细,你讲句话啊!”
安邵发疯的时候,阮艳春确实护着安子宜。
护着她那张漂亮脸蛋,担心她砸在手里,买不到一个好价钱。
边叙严重怒火不化,点点头:“好得很。”
Rita端个果盘进来,有心为这四分五裂的人缓和气氛问:“太太饮碗花胶汤先?边生,吃饭没有?家里还有海鲜,不然我做海鲜粥?”
连菲佣都会问她是不是肚饿。
边叙被传染上失望。
但有的事必须要问清要解决,他搂一下安子宜:“累了一天,你去躺一躺,我同她讲几句话。”
‘她’根本配不上一声‘阿婶’的称呼,更不配安子宜叫‘阿妈’。
此时阮艳春倒想要抓住救命稻草——她才不要跟边叙谈,鬼知道他要谈什么。这个男人是活炸药,引线随时引燃,阮艳春求助:“细细……”
安子宜也问:“谈什么?”
“如果不是我,你同我阿妈根本没交集。所以一定跟我有关?我已经成年,任何事都可以自己做决定。边叙,不要绕过我。”
不要像蒋申英一样,把我当个‘符’。
三个人绕着茶几坐,安子宜要保持头脑清醒,不要和边叙贴着坐。他身上的气味,颈间的温度,滚动的喉结,都会轻松攫取她的理智。
阮艳春忐忑,选择她所擅长的市井那套先发制人:“我话讲在前面,既然蒋申英跟细细的婚事不做数,那聘金……”
边叙不是有耐心的人,零帧起手打断:“阮女士,你的床上是不是死过人?”
阮艳春张着嘴巴没来得及合上,顷刻间脸上血色褪尽。
男人轻飘飘一句话,就好像地狱鬼混掐住了阮艳春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