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阮艳春都会把在‘客人’那里遭受的怨气发泄到她身上,而安邵一边咒骂她“克夫克财”,一边嚣张抢走她四肢朝天丢掉脸皮赚下的卖身钱,骂骂咧咧,再上赌桌。
谁能看到毅昌大厦淤泥中长出的这朵小玉兰?
安子宜吸吸鼻子,十五蚊碎钞留在桌上。走出狭小冰室,迎接七级台风。
既然决心挣脱。
要走,要飞,要天高海阔。
第二天雨过天晴,全校师生齐心合力修整吹烂的玻璃窗与被连根拔起的大树。
世俊跟在安子宜身后:“Miss安,我从家里给你带了一只卤水鹅。是我阿妈亲手做的,她是潮州人,你尝一尝……”
安子宜手上沾满泥巴,撩一把贴在脸上的头发,回头看一眼:“多谢世俊,但我不是很方便吃。”
瘦似白切鸡,双腿在裤管里晃荡的青涩小男生傻眼,一只鹅有什么方便不方便?
文茵听到叉个腰笑得抬不起头:“家豪,不如给我吧,我最中意吃卤水鹅,又嫩又香。子宜有老公,就算你想要追她,她放学后也不方便跟你去饮茶的啦。”
世俊被调侃的脸通红:“我只是关心一下同学,子宜总是太瘦。”
“哎,男生都不懂,我们为了减肥要多努力?”
说说笑笑,这才是20岁该有的人生。
她从阴暗泔水中成长,也要努力迎向太阳。
但有的人,一张脸比太阳更耀眼。
计算机系主任助理笑得好像捡到一沓‘大金牛’,陪住一个高个西装猛男,在HKUT的主干道上演时装秀。
长腿窄腰,宽肩阔背,安子宜握紧拳头,暗暗骂:“阴魂不散!!”
而文茵已经变成星星眼,用肘部撞她:“喂,我以为你老公和昨天哪位靓仔已经是极品,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一早就听有慈善人士来我们学校捐钱,难道就是他?”
“天啊,帅气又多金,简直二郎神下凡……”
而他早已经将疲惫滑稽的娇小身影收入眼底,偏偏此刻要假装偶遇:“Hi,安细细!”
吹皮跟在一边,带个墨镜,腋下夹着公文包,跟系主任助理一起望过来。
她只好抿着嘴唇,挤出一丝笑容。
别人都只看到她诚惶诚恐,向前问号:“边生你好。”
只有边叙看到她眼中恶狠狠的怒意,他俯身,凑近了盯着看她的脸:“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