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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昀蓁瞧着他,便不由得忆起栩鸢来。
“表姨!”邵泱的手被聂锦枝牵住不得动,唯一双圆溜溜的眼四处张望,瞅见她,忙喊一声。
听闻这声稚嫩的呼唤,兰昀蓁不自觉地朝他浅笑了笑。
聂锦枝抬头见她,面色又冷下几分。
“就同奎霖说完了?”邵文则在一旁问。
兰昀蓁颔首:“寒暄两句,要不了多久。”
邵文则瞧着她,大抵亦是惦念起与许奎霖多年来的友情,不免多提二句:“如今你已是自由之身,今后若还有成婚的念头,找个知根知底,真心待你的人也好。”
兰昀蓁不置可否,视线又落回到直望着她的邵泱身上。
“这种场合,于孩子而言有些无趣了,楼下有西洋镜,不如带泱儿下去瞧一瞧?”她朝这对夫妻道。
“爹马上便要过来,现在下楼去做什么?”聂锦枝不赞许。
怀中的泱儿却起了兴,拉住母亲的衣袖,闹着要往楼梯口去。
“不许去,外公马上便回来了。”
“那要表姨陪我去。”邵泱不依,转而松开手,去牵兰昀蓁的。
下一刻,便被聂锦枝捉回手腕:“西洋镜有何好看的,上周妈妈不是才带你看过?”
她如是说着,警惕地瞧了眼兰昀蓁,手将泱儿牵得紧紧,随着他心意往楼下去。
聂锦枝的云肩落在椅背上,邵文则将其拿起挂在臂弯,“一会见。”他朝她微微颔首,跟上妻子。
楼上的这桌静了,兰昀蓁垂眸凝着扶栏下,两前一后走出酒楼的一家三口。
另一侧门处,恰好聂缙掀帘而入,往楼上来。
她刻意支开三人,是不愿让年幼的邵泱看见,自己的外祖绝望而亡的一幕。
大抵是有了栩鸢的缘故。
纵使眼前的孩子身上流淌着聂家人的血,她在对待他时,也会变得心软几分。
“那位何时到?”楼梯被嘎吱踩响,聂缙红光满面地踏上楼,问她道。
前来贺喜之人颇多,他在楼下已饮过不少酒,此刻说话时,语速都徐缓上几分。
“不用多久。”兰昀蓁回道,“舅舅可去里厢歇着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