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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什么。”兰昀蓁了当问。
“三小姐是爽快人。”风水先生笑笑,竖起一个指头,“这个数,不多不少,我保证值这条消息。”
兰昀蓁盯着他瞧了许久,方不急不缓地从抽屉里拿出支票,提笔签下。
那人听见纸笔摩擦的沙沙声,当即站了起来,凑到书桌边,直勾勾地瞧着。
“这下总可以说了?”兰昀蓁将钢笔盖上,撕下支票。
眼前忽而伸过一只脏污的手,直冲着那支票捉去,还未碰到边角,便被她抬手以钢笔重重打开。
派克钢笔戳在支票上,隔着敲了敲桌面,“我该听听,你那一万元的消息了。”兰昀蓁抬眸看着他。
风水先生被她凛然的目光瞧得后脊发凉,悻悻地笑了两声,收回手,坐在书桌前的办公椅上:“三小姐可觉,宅院之中的那棵榕树长势颇为怪异?”
“不过是生得略狞厉,四季常葳蕤而已,谈何怪异?”
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之上,凭此位置,恰能望见楼下庭院中央的老榕树。
榕树枝叶郁郁,不知为何,却隐约给人死气沉沉之感。
“怪就怪在此处啊。”风水先生意味深长地呵笑两声,“土乃无奇土,树乃寻常树,你就从未疑心过,它为何能长得如此繁茂昌盛?”
兰昀蓁心中沉吟。
风水先生以指关节叩了叩桌面,就似是茶楼之中的说书人。
故事讲至高潮时,要以醒木击桌,惊得人心紧紧一颤。
“那是因着,树根之下,肥料浸育。而这肥料,不是旁物,恰好是——人尸一具!”
话若惊雷,劈得兰昀蓁顿然怔住。
她眉头微微颦起,厉声:“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聂府里胡言乱语。”
这话明为呵斥,暗为牵引。
风水先生欲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于是接着道下去:“聂老太爷原先不过苏州一纱厂里籍籍无名的小工,家无底财,为何一夕之间,大发横财,有钱与旁人共办烟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