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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妃留枕魏王才”,谁是“宓妃”,谁又是“魏王”,这还须多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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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北伐军挺进江西。
兰昀蓁托高瞻递去一封信,是给贺聿钦的,信中有从前同云肇寅交好的几位军官的消息,那几人如今都在北伐军之列,她望这封信能帮衬到他些许,至少是助他顺利归附北伐军。
她下楼时,正好瞥见聂绮倚坐在软沙发的角落里,松散地斜着身子,撑在扶手上提听筒与人通话。
“钱?可我只管府里的钱,商行里的都被大哥握着。”
不知对面的人提了什么要求,聂缇妆容精致的脸上,那两道眉一下子便细细攒起。
“你自己尚在商行中有一席之地,都拿不到手,我又从何处去给你弄来?”
听着这话,电话那头的人倒像是聂纮了。
兰昀蓁停住了脚步,侧开身,往墙边隐去几分身影。
楼下无人,聂绮朝四周瞥过几眼,不由得压低嗓音:“如今是战时,你又去……”
她以手掩嘴,兰昀蓁听不太真切,只隐约捕捉到“私盐”二字。
“到时被发现了,大哥和爹都饶不了你,小心你自己的脑袋也不保!”聂绮的语气有些急了,似乎很是为难。
兰昀蓁垂眸瞧着楼下聂绮的神情,将方才所听的联系到一处——
贩盐?若以聂纮的脾性,在战时挪用公款,倒卖私盐,凭此大发一笔国难财,倒也并非做不出。
兰昀蓁沉吟了片刻,心中谋算着。
陆路查封严紧,运量若小,获利便不多,运量一旦大,风险便高。想要避开搜查,又想尽可能多地将盐运出,最好的法子便是走水路。
聂纮如是做,生钱倒是快,只不过……海上的事情,谁能说得准?
时有货船载重太多,在水路上遭遇急流或是强风,倾覆亦是常有的事。
楼下洒扫的丫鬟过来了,聂绮匆匆地叮嘱几句,将听筒挂下。
兰昀蓁定了定神,走下楼梯。
后者瞧见来人是她,并无好脸色,轻飘飘睨了她一眼:“不是都给老太爷瞧完病了,怎地还赖在家中不走?”
兰昀蓁不去计较她言语上的讥讽,只做听不见,淡淡微笑着:“还有一些小事要解决,六姨母不必心急,处理完后,我自不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