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难道不是吗?”
池宁轻轻笑了下,不经意抬眼看向上方,看到了某个身影。
“他竟然登上了千阶上。”
陆昀回头看去,点头认可:“确实令人震惊。”
江洛深登上了千阶以上,这一百年九洲出了第二个登上千阶的人。
池宁道:“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说过他资质不行,看来的眼睛也会看错。”
陆昀觉得池宁似乎还挺高兴的。
她提醒道:“天仙宗的长老无法登上仙阶,但日落后仙阶就会关闭。”
距离日落不远了。
“我知道,所以暂时我是不会离开。”
池宁知道这里安全,所以没有打算现在就离开,“离开岛上你去了哪里?”
“我回去了暮云洲北域,去了陆斐口中的
寒云谷,我把全部真相都告诉了他,我不是他的妹妹,也不想占着这个身份,如今我孑然一身,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陆昀话说的洒脱,可她的神情看不出一丝惬意。
没了陆家,脱离了天仙宗,她不再是他人手里的傀儡,得到了自由,却也失去了所有。
最后她想到了池宁。
回望过去,她的前半生似乎唯有和池宁最为交心。
池宁慢吞吞说:“我如今身处漩涡中心,你若受我牵连……”
“池宁,你这个人就是顾虑太多。”陆昀打断她的话,“可这世上总有你顾虑不到的地方,你应该就像你在这里斩杀天仙宗年轻一代般果断,如今九玄门不在,你只是你,做你最想做的事就好,就算是天塌了,难道就你一人能救世?”
“我确实是这样想的,只是这一世我与九玄门牵系太多,你知道因果吗?如果只有我能救世,那我真的能眼睁睁看着活着人就此死去吗?”
池宁顿了下,回望她,嗓音沙哑道,“我希望所有的人都可以好好地活下去,我在意的人,和真心在意我的人,包括你,都应该继续活下去。”
她在神禁之地所见,仙息灵胎才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间。
“……谁在意你?”陆昀气了一下,又觉得不该生气,但还是心里不舒坦,“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一条烂命不值得你救,你就看着我登到高处,你能做到我也不会太差。”
池宁见陆昀走了,松了一口气。
用掌心捂住嘴低咳了几下,随即面无情绪擦去嘴角暗红的血。
她取出江洛深炼制的丹药握在手心,这个丹药原本是为了突破清一境准备的,若是以现在的境界服用,强烈的药效有可能会直接摧毁她的身体。可她服用的提升修为的丹药太多,身体灵力肆虐翻腾不是她现在这个境界能承受的,再这样下去灵脉用不了多久就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