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司听白还是有几分嫉妒。
当司听白才刚睁开眼感知这个世界的第一缕光芒时,小小的程舒逸已经见识过山河百川的辽阔了。
年长者永远要快一步,被时间拽开的差距是不论年下者怎麽追逐都无法填补的。
而司听白能做的,只有故地重游。
走过幼时程舒逸走过的路,见一见那自己未曾参与过的少女时代。
在到达江城的第一个周末。
程舒逸有了短暂的休息时间,医生说司听白的状态已经彻底平稳,留观过整个十月后,将不用再住院。
自从司听白醒来后,程舒逸没有跟司听白提过司雨,而司听白也默契地没有过问。
就连那天发生的事情,司听白也试图一起蒙混过关。
但就在昨天,程舒逸接到了宜程颂打来的电话。
司雪已经被接回了京城,她的身体情况远比预想中还要糟糕。
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落了残疾,日复一日的被司雨禁锢,让原本鲜活的人已经变成了一滩死水。
面对审讯员的问询时,司雪无法出声,只能做到点头和摇头当回应。
关于司雪的后续量刑一时间没法很快出来。
司雨当年手段做的干净,几乎没给司雪留下任何脏痕迹,甚至还不惜把抹不掉的几条罪名安在了自己身上。
但是司雨就不一样了。
她对司听白做下的事情不可逆,当年跟宜程颂结下的旧仇已深,余生恐怕都出不来了。
这些事情程舒逸一直没有跟司听白讲过,她怕刺激到尚在恢复期的人。
但更让程舒逸为难的是不知道怎麽面对程游历。
“姐姐?”
司听白连续唤了三声,才终于将程舒逸从思绪中拽出来。
“啊?”反应过来的程舒逸抬头看着眼前熟悉的病房,有一瞬间恍惚:“就快到了,前面第三间。”
难得的休息日。
程舒逸兑现着曾经许给司听白的承诺,她带着她来见自己的家人。
自从因为上次司听白的涉嫌闹翻,程舒逸跟江宜的关系跌倒冰点,不再是能彼此玩笑的好友,而是又变回了普通的医患。
程游历的病情在经历手术后有所好转,可她病的时间太久,日常生活仍旧无法脱离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