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周围都是云九纾和宜程颂的人,程舒逸也分毫没有流露出任何惧色。
那双蛇一般凛冽的眼眸中满是轻蔑,程舒逸盯着云九纾,忽而一笑:“那你说,是谁导致的?”
“云九纾,你们别把自己说的太高尚了,我清楚司念念的脾气秉性,她虽然年轻冲动,但她做事情前没有完全的准备是不会孤注一掷的,既然念念只身入局,那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许诺过她平安,你敢起誓,你没有许诺过她,也没有在她入局前做那最后一把推手吗?”
程舒逸无法形容出此刻的心情,该为这默契而开心吗,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对司听白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就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司听白。
可是现在她要永远失去司听白了。
失去这个词太重了,程舒逸承担不起,她冷眼盯着云九纾,若是视线锻刀,她此刻一定将眼前人千刀万剐。
“我……”
这话像一个巴掌,即使程舒逸此刻站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云九纾还是感受到脸颊泛起火辣辣的疼。
是的,云九纾不敢起誓。
在最开始接近司听白时,云九纾确实是带着目的,因为她恨透了江钟国也恨透了司家人。
如果当年不是因为司雪案,宜程颂就不会被贬边境。
这件事已成梦魇,日日夜夜困住云九纾。她的爱人,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明明在二十一岁就能跻身少尉,以宜程颂的能力和谋略本该过更好的人生,却在最是风光得意晋升时被人陷害,在祖国最遥远的地方苦熬十年。
所以在司听白说她有办法引出司雨的时候,云九纾当然知道这个计划里有多少危险,但兵行险胜,为了抓住司雨替宜程颂翻案,云九纾还是答应了。
但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什麽?”程舒逸看着云九纾一点点变得内疚的表情,不屑笑道:“最是能言善辩的九老板,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她字字句句都锋利无比,云九纾被刺得无处可躲:“是我对你不起……”
“没用,云九纾,”听着这声歉,程舒逸的脸色彻底冷下去:“除非你今天把我也弄死在这里,不然……”
“我保证,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她的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还在观察这个坑底的琢磨取景的姚落河被这句话给惊讶到,忍不住抬眼望过去。
不知道为什麽,这句报复的狠话在程舒逸嘴巴里讲出来时,姚落河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