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些童年的记忆司听白早已经被迫忘却,当司雨一笔带过的遗弃两个字也并没有让司听白有任何委屈或者心酸感。
“怎麽可能?”司雨慢慢垂下眸,轻蔑一笑:“我对阿雪的爱是无人可及的!”
当这两个字被司雨从口中念出来时,她的表情再一次变得虔诚无比,仿佛每念一次姓名就是最忠诚的信徒在对她信奉的神明进行一场咀嚼。
司雪两个字被反复咀嚼,直至揉碎吞咽下去。
“如果司雪没死的话,她现在在哪里?”司听白下意识用舌顶了顶牙尖,试探着问:“为什麽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不知道是哪个问题触及到司雨的神经,刚刚还恩赐一般开口讲故事的人突然警惕。
司雨居高临下地盯着眼前已经被黄土没过胸前的人,嗤笑道:“这麽爱问问题吗?等你死了我会烧纸告诉你的。”
能答应让司听白死个明白,并且讲述一点关于过去的事情已经是司雨的恩赐了。
说来讽刺,今夜这场对话是这十九年来,司雨第一次对司听白讲这麽多话。
这个从出生起就被赋予任务,任务失败后又变成遗弃,最终成为时刻为司雪准备的一条命。
司听白的人生就是一串被司雨亲手写好的代码。
代码不需要有自主意识,她只需要按照司雨的意思运行下去。
“那你为什麽现在又要杀我?”司听白不死心追问着:“仅仅只是因为我曝光了司雪的照片吗?”
眼看着土盖下来的越来越多,留给司听白的机会和时间也越来越短。
她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收集到最多的罪证,一个足够将司雨置于死地的罪证。
这样才不枉今晚设计的这场局。
“杀你?”司雨不屑地冷笑了声,满脸嘲弄:“有谁说过你这条命是你自己所有的?你的存在就是为了给司雪替死啊。”
她的话语轻蔑,回答完这个最后的问题后便不再与司听白多纠缠。
“埋完用车碾三遍,记得压紧点,”司雨打了个哈欠,慢悠悠道:“我困了,动作麻利点。”
看着转身就走的人,司听白知道自己再撬不出更多的话来。
她思考着司雨刚刚说的那句替死,努力想把这句话往谋杀上定义。
随着越来越多的土被盖下来,司听白渐渐不再能转动脖子,土没过她的口鼻,就快要遮住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