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跟姐姐有关的事情程舒逸都记得非常清楚,大到每一次手术,小到每一项药物。
但凡程游历使用过的,程舒逸都记得。
所以程舒逸可以肯定,这个药物程游历没有使用过。
“另一项药物您没见过。”
看着程舒逸表情里的疑惑,江宜淡声开口:“因为这项药物在过去的所有用药记录里都没有出现过,但更重要的是,这两个药物相克。”
相克……
程舒逸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她脑子里瞬间想到了最坏的那种可能。
还没来得及问询,江宜再次开口:“我知道您现在想问什麽,这份药物是我在上次您姐姐发病手术时,留下来的血液切片化验出来的。”
程游历上次病发的很突然。
幸亏负责值夜的佩妮发现及时,但当时佩妮的诊断是手术产生的排异反应。
因为这种状况的确很常见,而且程游历又卧床多年,身体各项指标早已经差到极致,根本承受不了这种手术,所以百分百会出现不适反应。
但是江宜还是发现了不对。
“也就是说,这麽多年里,一直有人在为您姐姐注射两种相克的药剂,”江宜看着程舒逸惨白的脸色,语气稍顿,“让她醒不来。”
江宜的话不亚于平地惊雷,将程舒逸的理智炸了个七零八落。
“江医生,您确定吗?”程舒逸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腿发软,险些站不住:“那这两个药物会对我姐姐……”
看着眼前人在崩溃边缘徘徊的情绪。
江宜点了点头,淡声道:“下药的人控制着剂量,不会致死,但是永远无法清醒。”
耳鸣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程舒逸张着嘴,后面在发出的声音她自己已经听不清。
这麽多年,程舒逸赚到的三分之一的钱全部都花在了程游历的治疗上。
名医请过无数,钱流水一样花出去。
可程游历保持着活死人的状态日复一日,并且伴随着经常会发生的心脏骤停。
坐在手术室外等待着跟死神搏斗带回好消息的医生,已经成了过去十年程舒逸生活的常态。
程游历的生命是根脆弱至极的线,随时有断裂的可能。
但现在江宜告诉自己,那根线其实一直都被人为操控者。
有只看不见的手,一直在掌控者程游历的生死。
有人一直在对程游历使用两种相克的药物,加重着程游历的病情,让她死不了,也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