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另一辆出事车辆人的身份,只知道被卡在半空中与死神擦肩。
俞原野见程舒逸没往那方面想,也顺势闭了嘴说:“对,解决了。”
敏锐地捕捉到不对劲,程舒逸皱眉问:“不对,你要问的不是这个,你刚刚想说什麽?”
俞原野性子直率,少有这样拧巴别扭的时候,她装凶耍狠和故作深沉的样子能骗的住外人,却糊弄不了程舒逸。
程舒逸直觉是跟司听白有关的事情,追问着:“快说。”
“我是想问,你说你好好的,去公墓做什麽?”俞原野眼珠一转想到了另一个想问的问题,将热水递过去轻声说:“你知不知道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差点被吓死了。”
话题被绕开,程舒逸抬手接下水小心地抿了口,神情有些落寞说:“我想找我妈妈讲讲话的。”
程家世代都是做老师的,程舒逸的妈妈更是做到了江城大学副校长,可偏偏到了程舒逸和程游历姐妹俩这里,没有人入行当老师。
当年因为程游历的事情,程母忧思过度再加上经年累月的操劳诱发了心梗,走前最后一刻还站在讲台上。
匆忙结束工作赶回来的程舒逸甚至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程母走后,她的骨灰被放置在了江城公墓里,每年清明和教师节都有她的许多学生会去看她。
她灵位前从不缺鲜花,那些都是学生们的爱,可作为亲生女儿的程舒逸总是很逃避。
程游历的病是母亲走前最记挂的,可程舒逸没能力,到现在都没法让姐姐好起来。
为这件事,程舒逸一直很内疚,不敢去见母亲。
那天在医院里看着所有人都为盛知鸢而紧张,同样是心脏有疾病,昏迷的盛知鸢有未婚妻,有家人。
可是陪着程游历身边的,除了护工,就只有她这个只能从工作空闲里抽时间去照顾的妹妹。
盛家人的担忧,司听白的紧张与责怪,都让程舒逸很内疚。
她想找人讲讲话。
可她早已经学会了独自处理情绪,偌大的江城里她找不出一个能接住她眼泪和情绪的人。
唯有母亲。
即使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变成不会讲话也不会动的骨灰,可但在母亲身边,程舒逸总是能获得无限安全感。
这次出事,程舒逸被卡在悬崖边,冥冥之中好像母亲再一次保护了她。
听着程舒逸提到母亲两个字,俞原野的心颤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