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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烟燃到了尽头,程舒逸沉默地将烟掐在灭烟器里,然后沉步朝着医院走去。
所有的疑惑都会在明天看见周昭的那一刻解开。
文件上的周昭仍旧是失踪状态,那就代表着她还活着,积压在心底多年的巨石被这个消息挪开了几分。
心心念念的人终于要再见了,可是程舒逸却没有自己预想中的那麽开心。
想起那还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自己和司明裕当成筹码进行了交换的司听白。
还能将人留在自己身边多久呢?
司明裕没有逼着给确切时间,程舒逸也很默契地没有主动提。
交接合同又需要交接多久呢?
程舒逸不愿意去预估这个时间。
咽下去的那口苦咖啡再次翻涌,苦涩感返上舌尖,弄得口腔和心脏都苦苦的。
朝着病房走去的脚步也忍不住加快,踏过那斑驳不堪的漆,明明是刚刚那场谈判的胜利方,程舒逸却没有半分成就感。
……
……
在推开病房门前,程舒逸突然停住了脚。
她想起什麽似的又转过身。
当再次回到病房时,司听白已经睡着了。
程舒逸的手搭在门把上,脚步微顿。
她的视线定格在床上那鼓起的弧度上,安静空荡的病房里,那一团小身影显得格外可怜。
原本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在此刻慢慢松懈了,还好,司听白还在。
程舒逸轻轻关上门放慢脚步走过去。
大哭过一场的人将自己闷在被子里,对此刻有人的靠近一无所知。
程舒逸抬手掀开被角时,看见将自己闷到通红的人,眼神里有几分怜爱。
不知道为什麽,在做出那个决定后,冷咖啡的苦味就一直缠绕着自己。
程舒逸将人从紧闭的被子里捞出来,然后坐在自己上午坐过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司听白。
为什麽,捡到你的时候就没有怀疑过你的身份呢?
指尖轻轻落在司听白的脸颊上,轻抚司听白脸颊的动作也变得温柔。
程舒逸不愿意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她试图用司听白是司家派来盯着的人这个借口来洗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