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听白原本靠近的脚步慢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麽,看着此刻的程舒逸她感受到了莫名的孤独和悲伤。
尽管已经来到程舒逸身边半年多了,可司听白仍旧觉得她像个看不透的迷。
工作上永远说一不二,强势疏离的程舒逸,其实需要依赖酒精和安眠药才能入睡,即使在药物和酒精的双重作用下,她仍旧会被噩梦折磨。
不止一次司听白会被程舒逸的道歉梦话吵醒,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的人无意识地掉眼泪,反复说着同一句话。
“别走。”
那个让程舒逸愧疚到连做梦都在道歉的人,到底是谁呢。
司听白想不明白,也无法探寻。
程舒逸从不对自己倾吐真实想法,也从未对自己展示过任何情绪。
她用厚厚的壳子将自己裹起来,高强度的工作不仅压得司听白喘不过气,也占据了程舒逸全部的生活。
隔着马路,司听白看着程舒逸沉默地抽完一整支烟,又点起了下一支。
像是在独自消化着某种难以承受的情绪。
站在风里的女人身形单薄消瘦,仿佛只要风再大一点就会将她卷走。
红灯转绿,站在原地的人往前走,朝着女人靠近。
慢慢来吧,司听白想。
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最起码现在程舒逸的工作重心全都在自己身上。
就这样霸占着程舒逸的生活,总有一天她会信任和依赖自己的。
“姐姐。”整理好情绪的司听白挥了挥手,笑着跑过去:“我录完啦!”
听到声音的程舒逸嗯了声,把刚点燃的烟掐灭:“顺利吗?”
红酒味的尼古丁,在寒风中多了几分凛冽甘甜,司听白点点头:“顺利!Q姐让我选了专辑名,叫听白的雪,姐姐觉得怎麽样?”
“挺好的。”程舒逸语调很淡,没有什麽情绪:“等下让邵苏送你回家,我有点事情需要出去。”
说完,程舒逸点开聊天框,拍了拍邵苏,发了个定位。
平淡的语调,这句话不是商量也不是征求意见,而是通知。
“可是姐姐你昨晚也没睡多久。”综艺录制到后半夜才收工,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长就是她们休息的间隙,司听白轻声劝道:“是工作上的事情吗?我可以…”
“不是。”程舒逸淡声打断她,没有想继续解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