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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时,正是黄昏,蜜色调的霞光浸染整个房间,世界都被渲染成安宁美好的样子。
紧绷了许久的身体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放松过。
司听白眨了眨眼睛,只觉得太长时间的卧床让她骨头都酥了。
当混沌的大脑恢复清醒后,司听白第一反应就是去找程舒逸。
尽管她自己的膝盖和腰间都缠绕着纱布,固定用的钢板硌得厉害,掀开被子下床时,司听白不轻不重地抽了口气。
痛感蔓延向四肢百骸,脚落到地面上时,膝盖处尖锐的痛逼得人无法直立。
腿一软,司听白差点又跪了下去。
指尖牢牢扣住床畔扶手,司听白咬着牙撑着自己站起来。
病房里安静极了,这是间高级的私人病房,并没有人陪护也没有病友。
司听白踉跄扶着墙摸索着走向门边,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程舒逸。
在意识涣散前,是得到了那个医生的保证后司听白才敢让自己昏迷。
那样凶险的火灾现场,身强体壮的自己都会这麽难受。
司听白不敢想象程舒逸现在会有多痛。
当再一次被程舒逸让出活下去的机会时。
司听白除了感动外更多的是愧疚。
她愧疚自己没有早一点找到程舒逸,愧疚自己没有变得更强壮一些,更愧疚自己没有保护好程舒逸。
咬着牙扶着墙壁,司听白走出了病房门,走廊上并没有人,只有那红霞的余光透过回廊尽头的那扇窗溢进来。
“诶?”巡房的护士眼尖,刚从护士站走出来就看见了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连忙问道:“你哪个病房的?你现在还不能下床!”
终于听见声音,司听白扶着墙壁,艰难地回过头:“您好,请问…”
“听白!”那个护士一愣,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出幻觉了:“你怎麽下床了!”
司听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叫出名字,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的肋骨断了两根,只差一厘米就要扎进肺里了!”护士边说边加速几步搂住她:“还有你的腿,已经感染了,如果不好好躺着修养,你以后还想不想要上舞台?”
这个小护士也是听白的雪,看着自己的偶像伤得这样重,每数落一句话里就多一分心疼。
司听白不习惯这样的关心,礼貌地拉开距离后问:“您好,我想找程舒逸,您知道她在哪里吗?”
那样大的伤口,程舒逸的情况比自己危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