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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宁九没有多问,点了点头:“练。”
“好。”司听白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呼出来:“我也练。”
最后一句话散在教室里,没人再开口。
司听白没有解释自己突然回来的原因。
孟宁九也没问她眼尾泛红的由来。
二人如第一次见面那般默契,淡淡的疏离中带着点到为止的分寸与距离感。
只是比起第一次见面时,多了几分说不明的东西。
彼时已过淩晨两点,不同于前几日训练小镇里的灯火通明,偌大的训练教室里只零星亮着几盏灯,宽旷的柏油路上看不见人影。
整个小镇都已经陷入了沉睡。
《陨石》的音乐声与舞蹈节拍回响在训练室,不知疲倦的少女们反复练着同一支舞。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入夏后的江城天亮得很早,远远挂在天际线的太阳,跟咸蛋黄似的被破开,渗出的火红曙光浸染云层,从天与地的交接点溢出来,迅速蔓延。
又是一夜未眠。
司听白跟疯了一样不知疲倦,这次先倒下的人还是孟宁九。
豆大的汗迹顺着孟宁九的额角滑落,她盯着眼前仍旧在跳的司听白。
忍不住在心里骂:爹的,这是什麽体能怪物?
先是狂练了一整个白天,现在又加一个淩晨。
司听白的动作越来越标准,甚至开始跟着伴奏哼唱了起来。
实在撑不住的孟宁九慢慢地躺下去,眼睛闭上前看见的景象仍旧是司听白的舞姿。
并不知道身后人已经睡过去了的司听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她的体力已经消耗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可是司听白并不愿意停下来,她就是要耗尽自己全部的力气,将所有纷乱的思绪变成汗水蒸发掉。
直到力气耗尽,才可以不去想程舒逸。
原本还跟着节拍的司听白被这个名字扰了下思绪,掉了节奏,崩了一整夜的情绪彻底断裂。
脱了力的司听白跪坐在已经睡着了的孟宁九身边。
少女匀称的呼吸与《陨石》的伴奏乐犹在耳畔,走廊上已经有了早起练习生的脚步声。
天亮了,一切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司听白却什麽都感知不到。
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尽了,她跪坐在地板上,喘着气。
汗迹顺着额角滴落到地板上,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汗湿又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