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不觉得,他在宿迁举办文会,却将咱们都派出去的动作太刻意了吗?”
胤禛很快便明白了胤礽话里的意思,他心脏猛地一紧,随即失声否认,
“这不可能!”
胤礽讽刺的扯了扯嘴角,他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他不想说吧,这臭小子非逼着他说,真说了他又不信。
老头子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胤禛他们还是会无条件地信任他。
书房里头一片死寂。
胤礽也不打扰他,放任他自己思考。
良久,胤禛开口,
“所以,你早就预料到了,咱们当中有人可能会遭遇刺杀?”
胤礽摇了摇头,
“我是在收到胤祉失踪的消息之后,才意识到这一切的。”
胤禛双手颤抖着,捧住了脑袋。
他宁愿相信三哥是在办差的途中真的遭遇了匪患,也无法接受,三哥他的失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算计。
还是皇阿玛亲手设计的这一切。
…
几日后,隆科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宿迁行宫。
与胤礽撞见他的那日相比,隆科多显然已经重新剃了胡须和头发,衣着打扮也重新变得华丽起来,又重新回到了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
胤禛在康熙寝宫见过一次隆科多后,对康熙作为一个父亲的期待直接化为了飞灰。
人也变得越发沉默起来。
虽说破了白莲教的大案,但折进去了一个儿子,康熙的心情并不好,接连训斥、贬谪了许多江南的官员,曹寅和李煦倒是没被贬官,却也被康熙骂的狗血喷头。
说他们眼瞎心瞎,白莲教就在眼皮子底下成了规模,他们都没有任何察觉。
仿佛只要把责任都推诿出去,就能掩盖他坑了亲儿子的事实一样。
在这样的高压之下,跟随康熙在宿迁驻守的所有人都绷紧了皮子,不敢逾矩半分。
梁九功身处风暴的中心处,像是整个人都泡在了苦水里一般,硬挤出来的笑,都带着一股子苦涩。
五月初,康熙也终究没能抗住京城的催促,打算启程回京。
至于文会,他便交由新任的江南巡抚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