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也没指望他能共情此地的百姓,其实他一直都清楚,达春来他身边的任务不止是保护他,还有监视他的意思。
但他一直都装作不知情。
就算挑明了又如何呢?
在康熙没死之前,他若是不想被困在毓庆宫,当一个囚犯,他就只能顺着康熙。
至于康熙死之后……
到那时他已经将近五十了,死不死的,其实也无所谓了。
若是兄弟们上位了,肯放他出去做一个富家翁,固然是好的,可若是新帝容不下他,硬要他去死,那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落差。
他可以做到身边没有亲信,没有党羽。
唯独只有一个瓜尔佳氏,是他两辈子都亏欠的人。
想到瓜尔佳氏,胤礽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唉…”
随即,他转身朝山下走去。
达春连忙跟上。
七拐八拐回到村长家之后,胤礽躺到被侍卫铺设好的床榻上眯了一会儿。
没多久,就听见外头嘈杂声一片。
胤礽推开房门出去,也恰逢去打猎的侍卫进入院落。
六个人,打了一头野猪,一只獐子。
村民们此时也都从田里回来了,趴在外头探头探脑地看着猎物。
胤礽叫达春留下那只獐子,野猪拖去给里长,让他看着处理。
里长起初有些不敢置信,反复确认了之后,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下来。
打从马队进村开始,他就一直紧绷着神经,生怕哪里做的不对惹怒了他们。
这群人上到衣着打扮,下到那标志性的发髻,无一不在证明他们的身份不简单。
这为首的小公子,虽然看着不像个好人,但心性还是不错的。
今日天色已晚,分肉有些迟了,他便叫了几个青壮将野猪收拾了出来,留待明日再分。
晚上,里长的几个儿媳合力将那獐子寻了,味道不是很好,但胤礽也吃了不少。
其实单看着里长家的摆设、吃的用的,他心中便有了些定论。
此地的百姓过得应该还是不错的。
否则不会用白米来招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