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玫瑰司康。
三月三十号的菜单后没有评分,因为陈奕松做好了菜,许小真没来。
他在那页上面打了一个大大的×。
许小真鸽了他,不知道跟谁跑了。
陈奕松坐在桌边,身上还带着一点在厨房里熏出来的烟火气,他看了那本日记本许久,终于气不过似的,拉过来,开始写。
——人没有信誉是一件极其严重的事情,但是反复相信一个没有信誉的人,说明我脑子的问题更严重一些。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应该是去医院挂个脑科看看脑子,不,还应该挂一个精神科,让医生好好帮我摆脱一下许小真的精神控制。
不止是我,还有另外那些被他耍得团团转的男人。
他无情无义,背信弃义,见利忘义,心如蛇蝎……
陈奕松把所有能用在许小真身上的贬义词汇都用在了这章日记里,把许小真塑造成了一个刻薄寡恩,提裤子无情的男人。
他写得这样凶狠,大有写完这一篇就要和许小真分道扬镳,恩断义绝的架势,今生今世再也不受对方的控制,再也不会围着对方打转,势必要找回自己。
落下最后一个字,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搁下笔,与此同时信息弹了出来,消息提示音在寂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清晰。
【许小真:下雨堵车,我很快就回!不用等我,你先吃吧,微笑JPG】
【我去接你。】
陈奕松手比脑子还快,看着发出去的那行字,手指像是被烫了一下,紧急离开键盘,似乎怕手指又快于大脑,打出什么东西发过去。
不过他不会收回刚才写在纸上的那些话,因为许小真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想着,从椅子上弹起来,抓起外衣,去接许小真下班。
陈奕松的日记本里,除了菜单,就是谴责许小真的话,很容易看出在哪年哪月那日,许小真放了他的鸽子。
他没把笔记放在抽屉里,或是上个锁,所以许小真在某一天洗完澡后,很顺理成章看到了这本已经写了一半的笔记本。
许小真托着腮趴在床上,把日记翻过一页又一页,才发现自己竟然鸽过陈奕松这么多次。
他的腿从浴袍中伸出来,修长匀称,半搭在床边,无意识地微微晃着,淡青色的血管从玉白的皮肤下透出艳色,像一抹握在手中就会融化的羊脂玉。
陈奕松从浴室出来,看见许小真正在看他笔记,目光落到他裸露的腿上,毫无愧疚之色,走过去掐了一把许小真的脸,许小真还躺在床上,仰起头,把笔记本卷起来,充当话筒,递到陈奕松嘴边,戏谑地问他:“这么大的怨气,你不会趁着我睡觉的时候掐死我吧?”
陈奕松握住他的脚腕,指尖沿着他的小腿肌肤从浴袍中滑上去,把人顺势压在身下,笔记本“吧嗒”一声落了地,许小真下意识伸手去抓,被陈奕松握着手腕拉回来,胡言乱语道:“可能会,看你表现。”
——
其实沈冽比那两个人想得还要更吝啬一点,他也有个日记本,细腻的小羊皮封面,内页是手工制作的花草羊皮纸,他还特意配了一支十分精美漂亮的玻璃笔。
送给顾延野和陈奕松的那两个日记本是它的赠品,他嫌丑,所以当生日礼物,挨个送了出去。
他也会在这个本子上写日记,不过他日记里的内容和他这个本子一样美丽浮夸。
——4。23,晴
在我的身上
没有不曾被你征服的东西
你夺去了它的生命
也就将它的死亡携去
如果我还需失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