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神采奕奕,好像刚才出力的人不是他一样,撑着胳膊,手指卷住许小真的一缕头发缠绕,往他怀里钻:“为了哥哥,再忙都不忙了。”
许小真的意思是让他停止发视频这种行为,沈冽的手段更为刁钻,亲昵地一下下亲吻他,像小狗一样撒娇:“哥哥要是说不好看,我会很难过的,你看,我的膝盖都紫了。”
许小真触手就是一片细腻的皮肤,上面淤青狰狞。
沈冽巴巴看着他,委屈地和他撒娇,因为他总不来,为了讨好他,才这么做的。
许小真果然就舍不得对他说重话了,帮他揉了揉淤血。
“我以后经常来看你,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此类承诺许小真向他们允诺过不知凡几,除了沈冽,都当哄人的鬼话来听。
“哥你不要说谎,这个月都要来都要来都要来!”
“好好好……”许小真胡乱答应他。
沈冽心知肚明这是哄人的话,但没关系,他会想尽办法把这句花言巧语变成现实,人只要不要脸,没有什么是做不成的。
他心满意足抱住许小真,下巴垫在对方肩头,把玩他的手指。
许小真常年处在室内,皮肤很白,透出血管淡淡的青色,手上有很多细碎的陈年旧疤,浅褐色和白色相间,像横亘在积雪上的一条条短促溪流,指腹上有一些细细的茧子。
沈冽微微启唇,将许小真微凉的指尖含进口中,贝齿轻轻厮磨,樱粉的唇因为用力而变得嫣红,他抬起眼眸,欲拒还迎,纤长的睫毛如振翅欲飞的蝶翼。
许小真看他这样子,嘶了一声,抽出手,把身体背过去。
沈冽得意于自己的魅力,不再行使勾引的举动,而是从后面揽着他,下巴垫在他的颈窝,像小狗一样蹭了蹭,问:“哥,你现在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
还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许小真不可避免要好好想想,上次他思考这个问题,还是在十几年前。
“温柔的,可靠的,有包容心,相处起来舒服的。”
沈冽瞬间瘪了嘴:“那不就是顾延野?他现在和你喜欢的人一样。以前你说喜欢温柔的,结果碰上他就喜欢霸道的了,现在他温柔了,你又喜欢温柔的了,哥,你其实就是喜欢他吧?”
“他装的。”许小真眼皮也不抬地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顾延野骨子里依旧是一个强势自我的人,有时候他总想替其他人做决定,许小真除外,他不敢。
陈奕松桀骜难驯,我行我素,尤其不愿意被顾延野横压一头,自然事事不满,两人没少打得满脸花。
许小真其实都知道,不过他们不说,他也不会主动询问。
他要是开口了就得掺和进来断公道,偏一点向一点,就是更大的矛盾,故作无事发生才是大团圆结局。
沈冽心里乐开了花,噗嗤一声笑出来:“那你以前为什么喜欢他?他以前和你喜欢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这也是许小真长久以来埋藏在心中的疑问,早些年和顾延野分了的时候,他空下来忍不住想凭什么呢?为什么呢?
后来他在渐渐摸索出了缘由,如果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情况下,他还会再次爱上顾延野。
“就是因为不一样,他当时身上有种活人的劲儿,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他。”当时生活的每一粒沙子落在许小真身上,都能把他压弯了腰。
许小真现在一想,他当时要是顾延野,也什么都不用怕。
“哥,那你喜欢我吗?”沈冽用腿把他勾过来,这才要面对着他的眼睛听他的回答。
他铺垫了一个晚上,为的就是这个问题。
“有必要问吗?”许小真不想回答,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沈冽不死心地撑开他的眼皮,央求他:“有必要,你得喜欢我,你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对得起爸妈,妈临走前让咱们互相照顾。”
许小真眼珠转了转,沉默看着两个人光裸的身体,沈冽精壮的四肢死死缠绕在他身上,因为不满他的沉默,使坏地磨蹭他一阵,像个坏孩子似的顶撞他,一定要缠着他给个答复。
许小真喉咙中溢出几声破碎压抑的呻吟,微微喘着气,迟疑不定道:“难道我们两个这样就很对得起爸妈吗?”
也就是许小真亲爸妈后爸妈都死了,但凡有一个活着,都得把他们扫地出门,什么东西?弟弟把哥哥上了!
沈冽含着他的唇瓣,像小猫一样轻轻舔着,吮吸,直到把他的唇吮得嫣红,唇珠润润地发肿,才松开:“怎么对不起?我们都活下来,就很对得起他们了,将来埋在一块儿,一家团聚,多热闹,他们老人家看了也高兴。说喜欢我吧哥哥,要不然下去妈会打死我的,她会觉得我死皮赖脸黏着你。她喜欢你,不喜欢我,你说喜欢我,她就不会生我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