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名头,那汉子面色一僵,脸现惊恐:“东汾派的人已死了七七八八,掌门钭觅被人砍去头颅,我叫胡亮才,是官署下方的人,因县令交代,我才在此等候飞马牧场的朋友。”
“你说什么?”
娄若丹等人也走了过来,她一脸怀疑:
“东汾派的消息我怎不知?”
那汉子道:“你们定是才回竟陵,这事发生不到三天,钭掌门的尸体还在派内。”
他这样一说多半是真的。
陈瑞阳有种不好的预感:“可知是谁下的手。”
“不知。”
“那胡兄可有牧场的消息?”
那汉子转作笑脸:“不用担心,牧场好得很,听说近来拜客不断。”
“城中客栈紧俏,我来给几位安排吧。”
陈瑞阳点了点头,便听见一道年轻声音从队伍中传出:“请问这位胡兄,为何县令叫你在此候着我们,可还有别的交代?”
“这倒是没有。”
胡亮才抓头道:“是竟陵郡城的冯歌冯老将军安排的,自方庄主死后,县令便听冯将军号令。”
娄若丹冲周奕点头。
这一幕被胡亮才瞧见,不由多打量了一眼这戴着青笠的青年。
“有劳了!”
陈瑞阳拱了拱手,众人便跟在胡亮才身后。
大家从北入城,跟着朝西走。
胡亮才说得不错,城内有大批江湖人走动,想来旅店客栈紧俏,最后来到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那连排屋舍足有三层,唤作福兴楼。
此处靠近内河,遍植杨柳。
胡亮才熟门熟路,他一递话里边的掌柜便热情无比。
客栈门口放着几块光溜溜的大石头,五六名着短打的汉子正提着衣服抖风解暑。
再往外靠一点,有个背负长剑,三十上下的男人。他眉清目秀作儒生打扮,蓄着小胡子,脸容冰冷,正执一素扇轻轻摇动。
旁边还躺着一个家伙,五短身材,蒜头鼻子。
他浑身只穿一条裤头,抱着根棍子,正呼呼大睡。
周奕目光扫过,与那儒生有一眼对视。
视线一错便开,互不搭理。
不多时,客房便安排妥当,娄若丹送走胡亮才,陈瑞阳领周奕顺木梯上到二楼,选了靠窗通风的房间。
屋外蝉嘶高柳,其声焦躁,力竭而犹不止。
“陈老兄,你们与竟陵城的冯歌很熟吗?”
“算是熟悉的,自打独霸山庄两位庄主身死,竟陵城多依仗冯歌稳定,他岁数大,以前是隋朝将官,德高望重,颇得人心。”
“这么说来,现下竟陵的军队便是由这位老将军掌控?”
“也不尽是,还有一位叫钱云,本是方泽滔庄主手下的将领,庄主没死前,他还是冯歌的顶头上司。钱云也领一军,差不多有两万人马。”
看陈瑞阳的表情,便知情况复杂。
这两人多半在争斗,想成为竟陵新的霸主。
飞马牧场靠得再近,那也是在南郡,而且他们在商言商,竟陵郡谁做大龙头这种事,他们没有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