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本能的一掌击出,猴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眼睛一翻,气息全无。
岑立夏犹有些惊魂未定,呆呆的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赫连烁心中担忧,忙焦切的检查着她身上是否有受伤的痕迹,“夏儿,你有没有事?它有没有伤到你?”
听得他的声音,岑立夏不由定了定神,刚想回说自己没事,一瞥眼之间,却触到男人的左臂,但见那里,数道细长的口子,正从他残破的衣袖间透出来,猩红的鲜血,微微渗着,染得那月白色的衣料,一片暗沉。
“赫连烁,你的手……”
心中蓦然一沉,岑立夏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臂,细细查验起他的伤势来。
被她这么一提醒,赫连烁才发觉自己受了伤,被猴子利爪抓破的地方,有一种灼烧般的疼痛,不一会儿,竟是半条手臂,都有些发麻。
“我没事……”
眼瞧着身畔女子不由的担忧的模样,赫连烁心中不由一动,语声下意识的一柔,“只要你没受伤就好……”
正在清理着伤口的岑立夏,手势不由一顿。
“我先帮你上药……”
垂了眼眸,岑立夏没有接男人的话,只道。
反复的用清水,将赫连烁被那只猴子抓破的地方,洗了几遍,因为怕伤口感染,岑立夏先替他涂了一些清热解毒的药膏,又喂他吃了一颗九花玉露丸,又嘱咐了他一些注意事项之后,这才重新将送给病人的汤药,热了一遍,端着去了隔离区。
这一忙,就几乎到了深夜。
打点好了一切之后,岑立夏刚想松一口气,屋外一个人影却匆匆向她跑来。
定睛一看,岑立夏认出这是赫连烁此次到村子来之时,带的唯一一个侍从。
看着他脸上焦切的神情,岑立夏心中不由一紧,突然有些说不清的不祥预感。
“可是赫连烁出了什么事情?”
岑立夏沉声问道。
“岑姑娘,你赶快去看看我家侯爷吧……”
气都不顾得喘一口,小太监变急切的开口道。
岑立夏没有再说什么,只匆匆的往赫连烁所居的屋子走去。
墨黑的天际,一弯昏黄的下弦月,堪堪悬在半空之中,晕出一圈清冷浮光。
夜色凄凄。
“他这样发烧,有多长时间了?”
一壁诊脉,岑立夏一壁询问着一旁服侍的小太监。
“从入夜开始,陛下就开始觉得不舒服了……”
小太监解释着,“奴才原本立刻就要去请姑娘你来诊症的,但陛下不许奴才去打扰你……他说,你当时一定在忙,不想你再为他的事情分心,所以就一直拖着……”
岑立夏眉头不由一皱。躺在床榻上的男子,如今已陷入半昏迷的状态,双眸紧闭,一张惨白的面容上,有不正常的潮红,薄唇干裂,呼吸微弱。
而他的脉搏,却是忽急忽缓,大浮大沉……像极了那些被隔离起来的,患了瘟疫的村民的脉象……没错,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面前的男人,被瘟疫感染了。
蓦地收回顿在男人腕上的手势,岑立夏这才发现,原来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的手,便僵在了原地。
“姑娘……”
小太监小心翼翼的唤她,他即便不懂医术,却晓得察言观色,眼见着面女子越来越凝重的面容,他心底自然是越来越沉,也越来越焦急。
“陛下他怎么样?”
语声一顿,小太监白净的一张脸,更是谨慎起来,但见他似乎犹豫了许久,方才将自己的揣测,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