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与他,一起回北昌国?”
赫连煊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从他的口中,问出来的。耳畔犹在嗡嗡作响,似将周遭一切的声音,都变得遥远而虚无缥缈,只有这一番话,如同不散的阴影一样,连绵不绝的回荡在他的心底。
一声一声,如击鼓鸣钟,砸的一颗心,都钝疼钝疼。
“是……”
短暂的一个字,果决而坚定,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为什么?”
赫连煊忍不住问。她突如其来做出的决定,他一直害怕着的答案,终于一朝揭晓,虽然早已预料到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但真的发生了,他才发现,他是如此的不能接受。
“没有为什么……”
岑立夏不看他,“司徒锐本来就是我的夫君,现在事情已经基本解决了,我们自然要回去……”
“那我怎么办?”
赫连煊难抑激动,一把揽住她的肩头,迫着她望向他,与他四目相对:
“岑立夏,我们怎么办?”
“我们?”
重复着这两个字,岑立夏抬眸,“我和你,早在三年前,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现在呢?”
箍在她肩头的手势,不由的收紧,赫连煊不想伤到她,但他控制不了他自己,“这些日子,又算什么呢?岑立夏,我不相信,这段时间,你真的无动于衷,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他不相信,这些日子以来,她的挣扎、她的犹豫、她的矛盾,都证明了她还是在乎他的,所以才迟迟不能做出决定,他满怀希冀,可是一夜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变了,她突然完全放下了他,她要与司徒锐一起走了,回到属于他们的地方,再也没有他的存在……他不能接受。
被他扼紧的肩头,入骨一般的疼痛,岑立夏需要这样的疼痛,因为唯有这样,才能让她更加的清醒而且坚定。
“赫连煊……”
她抬眸,定定的望向他,将他的身影,完全笼罩在她的瞳底:
“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你为我做了很多,也付出了很多,我很感激你……但是,我对你,也只有感激而已……”
男人如铁钳般的大掌,在听到她最后一句话的同时,终是不可避免的一松。
岑立夏能够清晰的看到,这一刹那,他倒映在她视线里的不能置信,以及那一抹猝不及防的失落,藏也藏不住。
“之前是我不好,是我给了你错误的希望……”
咽下喉咙里的苦涩,岑立夏迫着自己继续说下去:
“经过昨天的事情,我才发现,司徒锐他对我有多么重要……我的心里,如今只有他,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她说,她的心里,只有司徒锐……
顿在她纤弱肩头的双手,终是再也握不紧,滑了下去。
岑立夏不去看他的失魂落魄,平声道:
“对不起……”
起身,她再也无法待在这里,与他共处一室。
手腕却在掠过他身畔的时候一紧,灼烈大掌,如同铁钳一般,狠狠锁住她的腕,竟像是要硬生生的将她的骨头捏碎了一般。
岑立夏望向那个男人。
“我不信……”
赫连煊紧紧的望住她,恨不能将她烙进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