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儿……”
随着一声焦切的呼唤,紧闭的房门,猛的被人推开。
赫连煊与司徒锐几乎同时走了进来。
“夏儿,你有没有事?”
司徒锐率先奔到了她的面前,俊朗脸容上,男人难掩的关切。
赫连煊落后一步,站在离她稍远的地方。这一刻,他也多么想不顾一切的走到她的身边,殷切相询,查验她是否受伤,但他不能。眼下,最不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纠缠,不是吗?
只要确认她是安然无恙的站在他面前,他已经感到心满意足了。
就算他不能走到她的身边,又能怎么样呢?
赫连煊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那儿,痴痴的望住那个女子,他的眼底,除了她,再也容不下任何人的存在。
容珞琰才知道,原来当你果真爱一个人的时候,你是会用这样的眼光,看着她的……痴迷的、苦涩的、甜蜜的、喜悦的、悲伤的、若水,若火,像是将一颗心,都完全暴露在这样的视线下。
仿佛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但面前这个男人,却从来没有这样的看过她。
他望着她的时候,即便是最虚情假意的时候,他的眼底,也永远藏着一抹冷漠、疏离,像是千年不化的一缕寒冰,阻止着她的靠近。将她拒之于千里之外。
她从来不曾走到过他的心底。他亦从来不屑走进她的心。
尽管,她的心早已赤、裸裸、血淋淋的呈献给了他。
而他却将她弃之如敝屣,看也不看,残忍的从上面踏过去。
但一切,也终于都要结束了吧?
容珞琰微微在唇边抹开一丝笑。
“她没有对你怎么样?”
司徒锐还在关切的询问着。
“我劝北昌侯你……”
容珞琰却是曼声开口道,“与其在这里关心你的娘子,不如还是先去救水大夫的好……”
“你对盼儿做什么了?”
司徒锐心中一沉,一紧。
容珞琰美目挑了挑,“盼儿?原来北昌侯你与那水大夫已经这么亲密了呢……”
语声一顿,女子唇齿间逸出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些,“那么你就要快点了……那水大夫现在被关在一个四面紧闭的房间,呃,就像是棺材一样……当然,它比棺材大一些,应该能撑得时间长一些,若去的晚了,那可就不一定了……”
说这话的女子,一张精致的脸容上,却是毫不掩饰的淬满了恶毒的笑意,将那一张原本娇艳如花的容颜,硬生生的扭曲的似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显得异常诡异而且可怖。
司徒锐不由的紧握双拳。
岑立夏心中亦是不由的一紧。
“司徒锐,你先去救盼儿吧……我不会有事的……”
她知道,他在犹豫什么,在担心什么,但眼下,那个女子,却比她更需要他的出现。
司徒锐还没有开口,一旁的容珞琰却已经替他出声道:
“是呀,毕竟这儿还有阿煊在呢……他一定会好好保护缪萦妹妹的……”
女子眼波如水,款款瞥了对面的赫连煊一眼,“我说得对吗?阿煊……”
“我去救水姑娘……”
赫连煊沉沉开口,终是不由的遥遥望了岑立夏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即要转身。
司徒锐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响彻:
“还是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