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襄阳身上,等回过神来再想查,恐怕痕迹早就被清理干净。
宋知鸢眸光闪动,似笑非笑看向宋知雪:“燕王是谁,天潢贵胄,陛下亲子,此事怎会与他有关呢?
“哪怕有点细枝末节的指向,必然也非燕王之过,而是他人所为。
妹妹觉得对吗?只不知这个他人是谁。”
宋知雪脸色唰一下惨白。
宋知鸢此话什么意思,不言自明。
燕王绝不会让自已担上干系,陛下也绝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所以如果事情发展不可控,燕王第一时间便会找替罪羊,弃车保帅,把自已摘出去。
而陛下,即便心里有怀疑,也会乐见其成,顺水推舟,将事情按死,不了了之。
毕竟一个襄阳,哪有亲儿子重要?
只不知这个“他人”
是谁……
宋知鸢的这句话不断在耳畔回响,宋知雪只觉得头昏脑涨,摇摇欲坠。
若要选替罪羊,谁最合适,谁最合理?
自然是动机、条件都达标的——自已。
宋知雪浑身不自觉颤抖。
宋知鸢再次捏了个樱桃放进嘴里,伸着懒腰站起身:“走了,妹妹快些吃,樱桃不经放,时间一久就不新鲜了。”
说完,潇洒离去,好似全然不知自已刚刚抛下了怎样一颗深水炸弹,又在宋知雪心底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咚。
宋知雪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浑身泛冷,如坠冰窖。
她缓缓转头看向宋知鸢的背影,双目泛起愤恨的赤红血丝。
她精心算计这么多,故意引襄阳与赵令仪争斗,就是为了给疯牛草发作找个遮掩的幌子。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偏偏宋知鸢……
又是宋知鸢!
宋知雪下唇咬破,唇齿间溢出鲜血。
冬青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小姐,别慌。
大小姐恐怕是知道了。
我们……我们得想个对策才行。”
宋知雪闭上眼,深呼吸。
是啊,为今之计,最重要的不是怨恨,而是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