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过这条街,宋知鸢踏上候在巷子的马车,吩咐道:“回府吧,晚上还有场戏要演呢。”
上回言及舅舅“来信”
,宋知雪反应激烈。
那句“不可能”
绝不寻常。
她一直记在心里。
但直接询问显然没用,宋知雪不会说。
今日有艘商船靠岸,上面载着不少南越来的货物,正好成为她的契机。
毕竟,所谓舅舅“来信”
,也要有印证的。
晚间,宋知雪回来时,便看到付文清指挥着下人一件件东西往府里抬。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询问:“这是做什么?”
旁边机灵的婢子回道:“伯爷从南越给大小姐送了些东西,还传信来,说年节前归京。”
南越,年节前归京……
宋知雪睁大眼睛,怎么可能!
上回宋知鸢也提过朱万松有来信,可那不是故意扯谎,用来堵宋钰文刘氏嘴的吗?
宋知雪心中一紧,满面狐疑。
宋知鸢雀跃着撞入她的视野,满面春风,脚步轻快,宛如活泼孩童蹦跳着,嘴里还哼着小调。
欢喜之情渲染全场,几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的愉悦。
“付叔,舅舅总算要回来了,不枉我一封封信去催他。”
“诶,那个小心点。
那是舅舅特意送给我的重阳节礼物。
舅舅说路途遥远,不好运送真菊。
“便用南越得来的玉石请人雕刻了一尊瑶台玉凤。
菊花名品呢,还是玉石所雕,匠艺精致,栩栩如生,不易得的。”
“还有那个,南越今秋新出的织锦与牙雕,都注意些,别弄坏了。”
……
一字一句传入耳里,结合宋知鸢的神态,与付文清的应答,彼此笃定的语气,满院子的珍稀。
宋知雪神色闪烁,忽然不确定起来。
真的只是扯谎吗?
宋知鸢不动声色瞥她一眼,转身同付文清说话,掩下眸中冷光。
宋知雪为何笃定舅舅不可能来信。
若只是知道舅舅会杳无音讯就罢了。
若不是呢?
在对方的“先知”
里,是何等情况?
舅舅……还在吗?
念头闪过,宋知鸢瞳孔震颤,心脏猛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