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便不知要耽搁几日,小宝吃苦不说,阿娘也要跟着心疼后怕。
他已经看透了,父皇年纪越大,对阿娘的占有欲便越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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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运河上,偌大恢弘的官船行驶在江面上,官船总共三层,如庞然大物般,里外已被乔装打扮的禁军把守。
官船未禁止载物与商客,唯有第三层任何人不得出入,敏锐者猜测这条船上应当有大人物。
至于是这大人物有多大,他们就不得而知了,总之能断定此船很安全。
三楼中央的厢房,云挽靠在男人挺阔的胸膛上,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江面,夭桃秾李的面容上神色恬淡。
景宣帝抚摸她的侧脸,柔声问:“还困么?”
云挽摇头:“不困了。”
刚上船的前两日,云挽不大适应江面,昏昏沉沉睡了两日,今日才恢复精神。
“阔别多年,不知扬州现下是何光景?”
她叹息道。
种种原因,即便身为皇后,这些年云挽也未寻到合适的机会回一趟扬州,常在计划临行前突生变故。
起初云挽还会感到失落,后来便想通了。
若次次被其他事耽搁,说明当下不是出行的最佳时机。
景宣帝一下下抚弄她的发丝,嗓音慵懒道:“有夫人在,便是最好的光景。”
云挽嗔怪,这人越来越会油嘴滑舌了。
“也不知把他们兄妹俩留在京城会不会闹?”
她托腮望着江面风光,没有孩子在身边,清静不少,倒有些不适应了。
景宣帝:“夫人放心,阿绥不会闹,小宝闹了阿绥会哄好。”
思及两个孩子,云挽不满:“夫君也真是,阿绥才十六岁,贸然接下如此重的担子,待归京指不定清瘦许多。”
景宣帝却道:“夫人,当年朕十六岁时已在阵前杀敌,后接下先帝留下的烂摊子也才十八岁,咱儿子算是幸运了。”
他没说的是,若不是前两年被戎人的事耽搁,阿绥十四岁时自己就想让他监国了。
“他是太子,总要经受历练。”
“如今他年少,朕也正值壮年富有余力,他解决不了的朕尚有精力为他兜底。”
云挽听出他在夸自己,索性顺着他:“是是是,还是夫君思虑深远,阿绥定能明白你的苦心。”
不管男人年纪多大,总是喜欢听心爱妻子的夸赞。
扑簌簌——
白色鸽子扑棱着翅膀由远及近,最后盘旋一圈停在窗边的原木杆上。
景宣帝伸手解开白鸽腿上的信条,随口轻笑道:“咱儿子的信,这才几日,这小子该不会就想念我们了吧?”
展开信纸,看清上方内容的瞬间,他脸色骤变。